“你听说了吗?那个一朝得志便轻世傲物,甚至连仙家考官都视若无物的付伯乐遭重了呀!”
清晨,当早起的鸟儿还在为第一口热乎的虫子肉而叽喳鸣叫的时候,住在样式四方四正,其型通天彻地、高耸入云的仙家楼宇中的考生们,也已经三三两两的结束了吐纳,转而兴致勃勃的聚拢在一起,并彼此谈论起了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地动。
毕竟那惊天动地的声势实在过于浩大,再加上那些往日里让考生们高山仰止的考官们夜都是如临大敌一般,哪怕事后各家仙长纷纷出面压下了此事,表示一切皆是意外,切不可听乱传那些谣诼妄语。
但正所谓堵不如疏,这种莫能两可的处理方式自然只能明面上的让事情告一段落,但私底下各类谣言还是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在学子们之间疯传了起来。
“昨日声势如此浩大,我等又怎可能没有听闻?以我之拙见,遭遇这山崩地裂之威,此人定同他那娈童嬖宠都一并被活埋了,若是是仙家大能昨夜未施予什么通天手段,此獠怕是已经魂归九泉之下。”
其中一位羽扇纶巾的考生此刻也是因为一时的激昂而面露幸灾乐祸之色,那远已经开始注重的仙家仪表,也在谈论到这大快人心的好事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起来。
“诶,兄台所言怕是不实,以弟之拙闻,昨夜之灾,乃是这二人因那分赃不均,倏然内斗了起来,结果二人是你争我夺结果不小心点燃了整个庭院,最后险些被炸死来着?”
而另一位装扮儒雅的考生则是微微摇头的表达了怀疑的态度,毕竟结合起之前那冲破天际的浓烟,前者所言的天威显然并不贴切世界,到时这有因有果的说辞更加符合人之常情,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所听到的才是真相。
“嘿,你们二位说道的到时有声有色,只可惜那些都是些没有由来的道听途说,我这边可是有一位口舌伶俐的同门师弟,这泼皮靠着一张伶牙俐齿愣是从巡视的仙家哪里听来了一鳞片爪,二位可想听听?”
而另一位本还在与其兄弟论道的准仙家听闻了这二人离谱的言论,作为知情者的优越感随之作祟,当即也站了出来,将自己那亲耳从仙家嘴中听得的事实抛了出来。
“哦?那还望兄台为我等解惑。”
那二人见来着气宇不凡,加上言之凿凿,当即也是顾不得被打断聊天后心中些许的不忿,转而求教了起来。
“此时说来倒也让人啼笑皆非,不过到时能让我等求仙问道之人引以为戒,我兄弟二人自当与众位分享。”
这来话人倒也是那种敞亮人,见二人询问,那自然也是痛痛快快的将这原委道了出来。
“且说是这火属第一人付伯乐虽然确实当之无愧,但由于此人过于傲慢加之自命不凡,结果也是该有此劫,同他加入的那个神火宗里有名的混世魔王起了冲突!”
说到这里,这位消息灵通的准仙家也是面露戚戚然的神色,但随即有被快意所取代。
“诸位同道也是只晓得,这修仙求道之路可谓是一步之先,百步难追,这付伯乐就算天资再怎么出众,能被仙家选中的我等又能差上多少?而那些仙家前辈们,也自是如此。”
“昨夜那地动之变,就是这神火宗那混世魔王的烈烈凶威,至于这付伯乐,身死子不可能,但据赶去劝解的仙家前辈所言,那也是被人打得浑身瘫软,怕是筋骨俱断啊!”
这位消息灵通的翩翩公子的一席话显然前后更为自洽,到时比这二人那道听途说与自己添油加醋的遐想可信不少,于是二人当即也信了八分。
“唉,也全怪此人飞扬跋扈,目无尊卑,这才该有此劫。”
“说是如此,这神火宗内如此倾轧,兄弟阋墙,此等风气真是让人叹惋。”
而听闻了这些内幕消息后,一众得知了真相的考生也都装模作样的哀叹了起来,一些胆子够大的更是直接表达了自己合理的担忧,只是那彼此间嘴角心照不宣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不过嘛,压不压的下去其实也都无所谓,因为此次热点话题的受害人根本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
毕竟现在的余无悦正面临着一个攸关生死的问题。
“我说,各位前辈们,能请你们离开我的房间吗?”
看着身边面色越来越不善的小祖宗,以及一群因为惩处而没有任何露营设备,故而处于废土求生的前辈们,余无悦只觉得心累。
自己明明都已经告诉这位相当认生的小祖宗可以仙住在藏书阁里避开这些闲的没事干的撩骚货了,但显然,这位主打叛逆的小祖宗并不认同这个提议。
至少不完全认同,反正在余无悦本人没有前往藏书阁前,这小祖宗也没有半点移驾的意思。
当然,若是平常倒也无所谓了,可问题是这些个头头一走就开始无法无天的类人生物们还在啊。
看着他们一个个如图逛公共厕所似得随手就破解了这顶夜头所赐帐篷的防盗禁制,并且通过各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手段,当着余无悦的面不断将本来内部空间就大的离谱的帐篷进一步的拓展到了离谱的地步。
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这原本就堪比两室一厅的超空间帐篷,此刻内部已经拓展成了一个三层楼的大别墅,其中更是被好事的家伙硬生生用满地的废墟攒出来一个功能齐全的健身房。
其上,各类千奇百怪的健身设备也就算了,像那种长尾巴的猴子才会用到的广域重力装置他们都给捣鼓出来了。
同时,一座功能齐全,一旦进入便可以虚构出各类环境的斗技台更是让余无悦深刻的认识到,原来‘文明’和‘野性’也能如此融洽的出现在单一生物的个体上。
毫无疑问,这些看上去和黑涩会似得大只佬们,单论字面意义上的‘学识’,大概各个都是那种一个人便能带飞一个原始文明的存在。
而更加让余无悦感到绝望的是,由于之前的经历,这些大只佬似乎也是认定了自己的‘天资’,借着锻造乃神火宗立足之本的由头,死缠烂打的纠缠着自己,非要让自己学习一下最基本的铸造技艺。
由于这帮大只佬那从早更到晚的磨人水平,同时也是因为那特等陪玩被人占用,这才一天不到少女的神色就阴郁了不少。
为了世界的和平,见势不妙的余无悦也顾不得其他,只能勉强学习了一下,最终在三个小时的高强度进修下,成功赶在小祖宗爆炸前完成了铭刻御火的符箓纂刻。
随后,在余无悦咬牙切齿的目光下,一位类人猿中也堪称极品的超级大只佬,同时也是殴打了自的罪魁祸首的家伙,便喜笑颜开的从其他悲痛欲绝的大只佬手中拿走了大把的赌资。
他到是爽够了自己跑了,结果只给余无悦留下一地因为所有的香蕉都被骗走,从而彻底失去梦想的小号类人猿们。
面对这群魔乱舞的一幕,余无悦第一次有了一种将某人定义为自己血海深仇的贼寇的冲动!
没错,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先帝,你tm的为什么非要提这见鬼的神火宗,这个仇劳资和你没完!
看着这一地踹他都没反应,就是张着嘴阿巴阿巴的‘咸鱼们’,一种比遇见了十亿个杀人狂魔更可怕,更让人胆寒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回想起那个冤种夜前辈走前的回眸一笑,现在看来那可真是意味深长啊!
似乎,这就是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