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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云山竹海

从肃宁出来的第二天中午,再往西没多久,快马加鞭的小姑娘就来到了朱雀关前。

这个小姑娘正是离宫少宫主上官蓠。前年才从昆仑阙告别了师傅印虚大师回到南岳衡山离宫。可是回去不到一个月,父亲上官南岳就把整个离宫交给了上官蓠,只跟她说了春节后到冷月山去一趟,自己则到衡山东南方向的姥虚观闭关去了,而且需要闭关三年。

朱雀关虽然不算险峻,但四平八稳地坐落于两座小山之间,也多少有些威严。来到关前,关口两边有两队清兵在例行检查。上官蓠下马,一边迫不及待地掏出牛皮纸包着的煨麻雀吃起来,一边牵着马步行过关。把纸包里的煨麻雀全部吃完了,两手拍打了几下,可就在抬头的一瞬间,猛然发现从远处有两匹快马疾驰到关门处,掏出一张画像和守卫说着什么,守卫正在用手指着自己这边。骑马送信的清兵和关隘的守卫一起向自己这边快速走来。上官蓠把手指平放在嘴里吹了两声响亮的口哨。小花马立即听懂了主人的用意,猛然扬头,上官蓠借着马力,一个漂亮的前冲转身,轻轻地飞身上马,飞快地冲向前方。马蹄声碎,尘土飞扬。引得走近的官兵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上官蓠策马飞奔没有多久,就进入了云山竹海。春天的云山竹海,苍茫碧翠,微风吹起,如同碧绿的海洋。突然,一声刺耳的镝声响过,刺啦啦冲出一群黑包巾、黑罩衣的汉子,还有几个身着酱红色袍衣的僧人。一下子把上官蓠逼向了竹林旁边,把上官蓠团团围住。上官蓠飞身下马,为首的一个阴森凹面三角眼的恶人手持蛇形剑直袭而来,此人正是恶煞陈罗火。紧随他身后的是众多凶神恶煞的汉子。

上官蓠轻蔑地怒视对方一眼,缓缓地从背后麂皮套子里抽出绿森森的六棱竹,猛然迎敌而上,杀入敌阵。刹那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恶煞陈罗火竟然被上官蓠的六棱竹杀得连连后退。只一套“竹林八节六十四式”,就把对方击杀得七零八落。这时,从人群中冲出四位僧人,使的均是扫帚棍。不同于双节棍的是,它是由一节长棍和一节短棍连接而成,比双节棍更具有杀伤力。更可怕的是,这四人组成了不断变化的矩阵,菱形、方形、圆形等不断变幻,将上官蓠围在了中间。上官蓠没有丝毫畏惧,手持六棱竹大战四位高僧。与其他长兵器一样,均有其共同的弱点,就是怕近战。只见,上官蓠每靠近一个僧人瞬间就让其“失长显短”。其中个子最高的僧人,竟然被上官蓠的六棱竹连连击中,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整个阵型也就乱套了,失去了原来的威力。

“大家一起上,给我拿下这个贼人。”人群中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形成了一波音浪向上官蓠袭来,足见其深厚的内力非常人可比。上官蓠退进竹林深处,借助竹子特性,如鱼得水。从“竹柏异心”“翠竹黄花”到“竹苞松茂”“金石丝竹”,每一个招式过后,只见对方不是被竹梢击倒,就是被竹枝扫伤,还有的被上官蓠的六棱竹直接击倒在地,痛苦呻吟着。上官蓠越战越勇,一杆六棱竹出神入化,人群中绿光闪闪,小小的身影在一帮大人中间纵横飞跃,所到之处哀嚎声不断。

可就在上官蓠借助竹子的弹力跃向另一枝时,一直在后面指挥众人的释延机猛然掏出两个小药包投向竹枝,药包瞬间被竹枝划破,一股幽香扑面而来。上官蓠顺着竹子滑下,同时左手飞扬,只听到一声惨叫,恶煞陈罗火的双眼和鼻子被金钱镖击中,鲜血从他紧捂着脸的指缝中流出。上官蓠落地后紧靠在竹干上,渐渐地觉得全身酥软。此时,众人嘈杂的恐吓声四起,向上官蓠击杀而来。冲在最前面的三位僧人挥舞扫帚棍一劈二扫狠狠地击向上官蓠。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闪过,强烈的气旋把三个僧人击退了好几步,气浪连绵不绝,吹得竹枝“莎莎”作响。只见气浪过后,一道青影从上官蓠的背后飘移而至。原来是个一袭青衣的道姑。中等个,身材匀称坚实,手握一柄精美的青萍剑。白皙的瓜子脸庞点缀着两片浅红色薄嘴唇,鼻梁高挺,帽子前面飘散下来几丝秀发,透过秀发是两道凶恶的目光射向众人。她沉稳地一步一步走近上官蓠,然后半蹲下来,一只手抱起上官蓠,只见上官蓠的嘴角已经因中毒而流出黑红的血迹来。她不屑一顾地背对着群雄,把宝剑随意地放在布满竹叶的地上,用衣袖轻轻擦拭了几下上官蓠流血的嘴角,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的小瓶子,将红色药丸弹入上官蓠的口中。此时,道姑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褐色,越发的凝重。奇怪的是,周围的气息也仿佛跟着道姑的表情同步沉寂了下来。而此时,一直在背后指使众人的释延机悄悄向众人挥手,示意大家趁此机会一拥而上,想杀道姑一个措手不及。可就在与道姑近在咫尺之际,道姑刚刚给上官蓠擦拭嘴角的右手从左至右迅猛向身后划出一道圆弧,只见道姑身后的竹叶已经搅动起一道屏蔽,她猛转身,双手划半圆弧迅速从两肋间向外推出,一刹那,无数片竹叶如同锋利的刀片向群雄扫射而来。伴随着刺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竹叶所到之处,爆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群雄纷纷倒下,原本轻飘的竹叶竟然插满了每个人的脸上,插在眼睛上的则已经深入脑髓。而众人身后的部分竹子竟然被飞刺的竹叶斩断。刚刚还杀声起伏的战场一下子阴森下来。只有释延机挥舞大力金刚掌才勉强保全了自己。但脸上还是被飞袭的竹叶划破了几处,脸颊上留下了几条血迹,颈部有一处较深的伤口已经汩汩的冒出鲜血。释延机指着道姑说道:“你……你是……小气鬼望秋荷老毒妇?”道姑并没有理会。此时上官蓠已经醒来,两眼惺忪懵懂地望着道姑,道姑的脸色一下子又变成了万分的慈祥,微笑道:“小姑娘,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就好了。”声音虽轻但定力十足。此时,小花马也从远处跑了过来,趴在地上,轻轻地舔着上官蓠,然后又用嘴轻轻地碰了一下道姑的脸。道姑会心一笑,轻轻拍了一下小花马,自语道:“真是一匹好马,比人还强。真乖。”然后把小姑娘扶上马。自己则慢慢走到释延机跟前,两眼怒放出摄人心魄的目光直射释延机。轻蔑地说道:“算你有眼光,还认识老毒妇。只可惜,见过我的恶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释延机用颤抖的手指着望秋荷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你个杀人不眨眼……”望秋荷接着释延机的话说道:“哼,一个自诩为堂堂正正的大师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下此毒手,真让人生气,真让人生气。”转身背对着释延机,猛然挥动左手掌向身后击出,伴随着一道飞速旋转的振波和哗哗作响的竹叶声,释延机被吹起来后又重重地砸向地面,而且是头部先着地,他张开嘴大口地吐着鲜血。纷飞的竹叶飘落在他的身上。与此同时,望秋荷已经借助反向的力道轻飞上马。上官蓠靠在望秋荷的怀中,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温暖无比。

不一会的工夫,她们就穿过这片云山竹海,走过庄奴放下来的吊桥,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庄园。庄园旁边山花浪漫,简陋的小竹门牌匾上“厚荷轩”三个黑体字十分醒目。通过一个三弯三曲的竹榭,就来到了一个四方形的全部用竹子搭建的小四合院。这时,望秋荷解开佩剑交给一个丫鬟放在正庭香炉桌上剑架的下架格上。剑架是用老竹子扭曲而制作的,分为两个架格,上架格上是一把古朴精致的青龙宝剑,剑鞘上是白银镶嵌的一条完整的盘龙,剑架显得遒劲沧桑。整个供桌和香炉、剑架等异常的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另外一个丫鬟把沏好的茶端了上来,清冽的茶香飘散开来。此时的望秋荷已经是一脸的慈祥,心情也格外舒畅。丫鬟把茶敬好后就退了出去。

望秋荷两眼直射上官蓠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可否把你师傅的名号告诉我?”一边把精美的小茶杯向上官蓠这边推了一下,示意上官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