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玉蟋蟀的声音在颤抖,它停顿了几秒,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名叫……韩错。”张立夏差点说出自己的名字。
“韩错!你叫韩错?”
你有没有看热闹正看到兴头,猛然发现剧情突然一变,这把火隔着千百里却准确定位烧到自己头上?
玉蟋蟀此时就感受到了这种荒谬,毫无准备地被烧着了。
它本以为张立夏只是一个投眼缘的后辈,不介意给他一点小造化。岂料这位后辈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与名字里的那个“错”,却让它无法淡定。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十二个字了呢?
它曾是韩皇口头禅,尤其是在那段韩皇还没有成为韩皇的日子,他最爱依仗境界欺负对手,并一副臭屁的样子说出这番讨打的话。
而在万年前,韩皇做出最终决定之后,自己也曾听到他自言自语地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次错误,若有来世,但愿改名为‘错’!”
正是那个晚上,它答应韩皇留守小世界,作为反击计划的后手。
没有想到,它始终没有等到韩皇来启动后手,反而在万年之后,等到了一个名为“韩错”的韩皇后代。
“难道他就是韩皇转世?”玉蟋蟀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在它心中,其智若妖、阴险狡猾的韩皇才不会毫无准备地慷慨就义。万年前偷偷埋下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伏笔,这才是他身为一代枭雄的例行操作。
张立夏可不知道玉蟋蟀内心的波涛汹涌,他好奇地问:“前辈,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没有,只是你刚才那番话,让我想到一位故人。”
“哦,哪位故人?”
“当年老夫刚产生灵识的时候,韩皇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直到他进入化神期,才不再说起。”
“韩皇说的也是‘天下武功’?”
“对,很多人都觉得这四个字不妥,我辈修仙之人,怎么能说是‘武功’?但是韩皇执意不改,坚定认为只有这十二个字连在一起,才是一气呵成,原滋原味。”
玉蟋蟀直视张立夏:“想不到你与韩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万年之前,韩皇就把“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当成口头禅?
难道韩皇是穿越的老前辈?
张立夏并没有察觉言语的试探,这一刻,他内心的震惊丝毫不亚于玉蟋蟀。
随着网文作者对小说题材的进一步挖掘,穿越者来到穿越者曾经穿越的世界,已经是一种固定的故事套路。身为穿越大军的普通一员,倘若给自己在洛天界安排一个穿越者前辈,看上去完全没毛病。可想而知,很多机缘都会落在韩皇遗宝,也难怪刚穿越就是要探寻大庆国秘境。
就这样,玉蟋蟀怀疑张立夏是韩皇重生,张立夏怀疑韩皇是穿越者前辈……一人一蟋蟀,两两相望,再度无言。
打破尴尬是张立夏,他主动问道:“前辈,已经过了两关,最后一关是什么?”
“最后一关?本想考验一下修者心性,你小子却摆明了打算用境界来横推……算了算了,这种金丹期的考验已经毫无意义,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玉蟋蟀哪里还有心情继续玩下去,对于这位疑是韩皇转世的年轻修士,它隐隐头痛,不知如何面对。
若是其他大庆国残存大能,处理方法倒是简单:与韩皇有仇,绝对“有杀错,无放过”;与韩皇有旧情,则未必要知道真相,留下一份善缘足矣。
但是,身为韩皇计划的后手,玉蟋蟀却不能如此草率。
作为韩皇的本命法宝,玉蟋蟀确实有办法能辨认张立夏与韩皇的关系,它只是拿捏不准,是否要为此而动用积累万年的力量。
“前辈,不比试的话,算在下过关吗?”
要待遇已经成为张立夏的本能,如果不趁机弄到几件好东西,他怎么能在流影派那批妖人的阴谋下翻盘。
玉蟋蟀没有理会张立夏,内心还在继续做着斗争。
按照最初计划,它打算趁机随同张立夏一起外出。如果动用秘法来辨别神魂,它又要重新积累五十年,才能迎来自由。
但是,如果只顾着自由而不弄清楚张立夏的真正身份,万一出去之后自己玩大了,拖累了他的话,岂不是破坏韩皇算计?
对于自己的惹祸本事,玉蟋蟀还是有着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