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威棒松开,秦未晚起身抬头望去。
就见一中年男子,身着雍容华贵,手上握着念珠,因着身体过于肥胖走路一摇一摆缓步行来……
单看眉眼,确实与林柏川有几分相似。
“听说有人状告于我!这不是闲着么,过来凑凑热闹!”林五玩味的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未晚回身看向堂上,就见张凌月一副讨好模样谄笑着。
若不是此刻还在办案,张凌月估计会和主簿一起亲自下堂迎接。
秦未晚从未有一刻那么怀疑李栀年的眼光!她甚至有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出了错?
明明李栀年说,这张凌月当年就考了一个举人,随后十年科考再难进一步。直到文帝病逝,朝局混乱,他已四十五岁,就自请到玉山县做县官。
没想到,第一年上任,就翻出了十年前的旧案,李家村二十七口被灭案。一举将当时的大财主勾结山匪,拉拢前任县官案件破获。
要知道,前任县官乃是前太傅的门生,明明已经告老还乡,安度晚年,没想到被这张凌月一翻案,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这件案子曲折多诡,审的也是大快人心,口耳相传也就到了临澧城!
轰动一时,当时还得了安煜君的夸奖。
李栀年道:“安煜君能夸奖的人,那必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后,更是屡破奇案!朝堂上都在传安煜君有意将张凌月调往临澧城,提任大理寺。
怎么到她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主簿亲自为林五搬来凳子,他坐下,手中念珠波动,身子前倾,开始审视面前的女子。
虽然此刻秦未晚身着男装,发丝微乱,脸上也沾了尘土,但依然难掩,“蒙尘的珍珠”。
看着看着,林五嘿嘿嘿的笑起来,果然下属来报的没有错,是个美人!
林五的眼神太过赤裸,即使秦未晚只用余光也瞥到了他眼中难掩的“欲望”。
林五一挥手,主簿忙凑到他面前,侧耳倾听:“我可是听说了,这里有不可多得的‘宝贝’……你这二十棍打下去,我这‘宝贝’不得被打坏吗?”
“是是是,您放心!保证完好无恙!”说着眼神也看向了秦未晚。
“这还差不多!接下来怎么安排?”林五毫不掩饰的问道。
“接下来……会在牢里关一个月!您放心!若您在牢里办呢,我就给你安排!您要是想在府里办!我今晚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听主簿这么一说,林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秦未晚,淫笑地摸了摸下巴,畅想道:“牢里?确实……没好好试过玉山县的大牢了!嘿嘿嘿!”
他二人声音压的极低,奈何秦未晚离得近,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竟然在这里商量如何处置她?秦未晚不可克制的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主簿收了林五的意,转头快步奔到堂上,凑近张凌月耳语几句。
“余念一,你且听清楚!今日诬告林大善人一事,因林大善人不予追究,这二十棍杀威棒可以免!但是一个月的牢狱惩戒,却是免不了!你可还有话说!”
秦未晚晓得一旦进了这牢,那必然成了林五的盘中餐,心思急转直下,着急的道:“民女有话要说!”
“允!”
“民女认为,大人判案略显草率!只核对了物证,那还有人证呢?”
“人证?!”张凌月一脸茫然,何时还有人证了?
“对!”
“你有何人证?”
“李村村长!”
“村长?”张凌月露出轻蔑一笑,这小妮子真是不会审时度势,这村长要是敢当着林五的面作证,焉能好过?
秦未晚当然没有指望村长能够作证,她不过在拖延时间……希望能找到自救之法。
“好!来人!去把李村村长,给我请来!”
等待的期间,秦未晚跪在原处想了很多法子。
现在势单力薄,山高皇帝远,林五和张凌月沆瀣一气,还有什么人能为自己出头?
难道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
思虑再三,难道要和林五说自己是林柏川的人?
又想到前世有一次年终汇算,她远远的看到,林柏川大发雷霆,在院中将林五踢翻在地,林五大气都不敢喘!只一个劲的爬过去,抱着林柏川的腿道歉,想来他应该是忌惮林柏川的……
不行,现在自己还没见过林柏川,更别说自己只是个妾!若这一次在林五这里失了身子,难免不会被林柏川直接送出去……
冒充秦星云?也不行,刚才自己在堂下说了名字是余念一。
秦未晚急的手心冒汗,背后跪着的三两亦然。
赌一把!一会儿直接凑近林五,说自己是秦星云,谅他也不敢直接对林柏川的平妻下手!
至于名字……就说自己是受了林柏川交代,化名来办私事!虽然知道这借口很拙劣,但可一试!
因为林柏川说过,林五除了钻研男女之道厉害,其余就是个,草包!
***
“大人,李村村长带到!”
村长是个老实人,官爷来请已知不妙!看着堂下跪着的秦未晚,方士,旁边坐着的林五,也大概知道了是个什么事儿。
一边同情方士,一边又过不了林五那一关,自己终究是救不了这二人啊!
“草民李大明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