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胖女人忽然嘴唇哆嗦起来，说：“我……我让你们坑死了！”说着眼圈开始泛红，没一会儿，眼泪噗噗噗噗地掉了下来！

“走吧，走吧！”小聿心软了，起身要走。

金九一把拉住她，大声说：“我们不走，我们花钱消费，在这里吃饭是我们的权力！”

小聿不懂金九的话，消费者的权力，这是后世人才有的概念，在那个年代，这叫为人民服务，但小聿相信金九，所以又坐下来，忐忑不安地喝着豆腐脑。

从车上下来四个人，一个五十岁的老者显然是领导，他昂着头走进饭店，厉声道：“你们把祸都惹到天上去了，立即关门。”

中年人看了一眼金九，说：“他们……”

领导模样的人也看了一眼金九，没有说话。

两个穿蓝色中山装的年轻人走过来，说：“走了，走了！”

金九也不抬头，说：“凭什么？”

年轻人一时语塞。

领导不再理会金九，对流泪的胖女人说：“怎么回事？”

胖女人道：“我扔勺子，不是冲着市长……”

“对谁也不能扔勺子，你自己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这次我保不了你，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明天不用上班了！”

胖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忽地冲出来，直奔金九：“都是你这个乡巴佬害了我！”

两个年轻人慌忙拦住她，说：“王大姐，别这样，别这样！”

那个领导模样的人一脸鄙夷，道：“你要是再殴打顾客，就不是开除这么简单了，你得去公安局！”

女人终于冷静下来，捂着脸呜呜地哭！

金九终于看到了他想看的结果，将手中的半根油条一股脑地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说：“小聿，吃饱了吗？”

小聿早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吃饱了我们走！”

“你不能走！”那个胖女人一个脚步冲到门口，拦住他们的去路。

“为什么？”

“我因为你丢掉了工作！”女人歇斯底里。

金九冷笑：“你这人是属狗的，遇着谁咬谁，不过今天你咬错了人！”

“泼妇！”那个领导模样的人再也无法忍受了！转身向外走。

女人不敢阻拦，只得躲在一边。金九这才领着小聿走出了饭店。

金九推着自行车，沿着大街往前走，走出百步，小聿道；“你说今天我们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们做什么了？从始至终都是她在惹是生非！”

小聿道；“听那个领导的口气，她好像是个临时工！”

“我也听出来了，我感觉她好像也是农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