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无忧向尹夫人拱了拱手,道:“夫人保重,我会兼程赶回远居山,将所知禀告嵇先生和家姐,远居山与冯先生同气连枝,定要及时知晓此事,再做定夺。”
洪星路毫不含糊,用道旁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担架,请尹夫人坐在上面,他体壮力大,轻轻松松背起担架,便向凡无忧道别。
凡无忧却凑近耳语了几句,洪星路瞪大眼睛,目光中既有担忧,又有疑惑。
凡无忧却摆了摆手,道:“路兄放心前去,其他事交给我。”
洪星路没再多言,使劲拍了拍凡无忧的肩膀,随后带着尹若轻向京城方向而去。
凡无忧目送三人的背影离开,却并未立即赶往远居山,而是原地闭目打坐半个多时辰,睁开眼时,神清气爽,气海磅礴,转命字小人上下翻腾不已。
暮色四沉,远望阿亚拉山口的点点灯火,凡无忧轻声道:“朵朵,走罢。”
一朵彩云飞出,凡无忧与朵朵相比速度远远不如,而朵朵放缓了速度,飘飘荡荡在前引路,凡无忧紧随其后。
他要去的地方,正是让朵朵做斥候的功劳,上官落羽的藏身之所。
面前是一座深宅大院,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屋舍,四下里极为安静,他隐身在树丛中,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还是派朵朵出马,屋内动静尽收耳中。
算得上适逢其会,屋内有三人,阿亚拉军寨知寨将军徐慎、奉日军骑都尉上官落羽,还有一个身形消瘦矮小,面无表情的青衫文士。
“上官兄,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是徐慎的声音,他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掩盖不住焦躁之情。
徐慎身材高大,但上官落羽比之还要高出半个头,他面相阴鹫,脸上三道刀疤极为赫人,似乎写满了刀光剑影。
然而他的声音却十分温柔磁性,与面相极为不符,“徐将军,照你所说,京城来的郭御使子虚乌有,你手下亲信辛知味莫名被杀,那死鬼的老婆被救走,这就是目前的形势。”
徐慎道:“分明就是有人暗中与我们做对,而着眼处,正是那人的死因。”
青衫文士不客气道:“你这是废话,眼下敌暗我明,找出对头是谁才是当务之急。”
徐慎大怒,向前一步瞪着青衫文士,怒道:“明千引,我忍你许久了,别以为你有个当刺史的表哥我就怕你。”
他却为上官落羽劝住:“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千引兄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眼下我们三人必须同舟共济,才能携手对敌,请徐将军说说你了解的状况。”
上官落羽声音轻柔却带有强大的说服力,看得出来另外两人该是早有嫌隙,而他正是能够调和关系之人,徐慎只得咽了这口气,继续道:“崔云杰回报后,我立即派人查访,得知今日午间有二人在山口的酒家带走了那个孽种,眼下不知所踪,应当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上官落羽问道:“此二人是何模样,是否去诓骗崔云杰的人?”
徐慎道:“都是年轻面相,以前并未在山口出现过,当是外地人,见崔云杰的是一个中年大髯壮汉,一样面生得很。”
明千引沉吟道:“如此眼下最少有三人在此地,就是冲我们来的,是敌非友这点确凿无疑,只是不知道他们知晓了多少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