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虬龙这会儿更是心急如焚,他们几人原本重伤了王寒江,以为既已觅得其踪迹,再跟来取其性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谁成想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个马天奇的徒弟,在此纠缠不休,王寒江没杀掉已方倒先死了一人。若不赶快杀了他二人灭口,恐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也不知道马天奇这老酒鬼用的什么方法,教出来的徒弟竟这般难缠。”虬龙心中不禁暗叹道。
“咦,不对,这小子我怎么越看越有点眼熟,难道…是他…”此时虬龙不由浮现半年前布衣卫选拔时那个头戴破毡帽、滑如泥鳅的小孩。那时在演武场场虬龙势在必得一掌竟被其躲过,让他在帮众跟前颜面尽失,若不是现场人多,当时便要结果了他。
“原来那日马天奇收入门下的便是他,想不到今日在这遇见,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虬龙此时已认出刑西凤来,心中更是要杀之而后快。当下略一思索,便想到对策。
此时,又一口大缸向他袭来,虬龙不再避让,只见他右掌向前推出、左掌虚画,双掌交替,顿时隐隐发出风雷之声,朝着向他飞来的大缸击去。这一招正是他成名已久的绝技“风雷掌”,那酒缸如何能抵受住他这“风雷掌”的威力,只听“咔嚓”一声,顿时便被虬龙双掌震的四分五裂。
他见一击得手,心中便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这些飞来的大缸。宁可冒着被王寒江偷袭的风险,也要先把刑西凤拿下。“只有先把这小子解决了,我才能专心收拾王寒江那厮。”
刑西凤见大缸被虬龙击碎,不敢迟疑,赶紧又一连拎起好几口缸向虬龙这边砸来,结果都被虬龙使出“风雷掌”一一击碎。这“风雷掌”本就是门外家横练霸道的功夫,此时虬龙用来破缸,自是轻而易举。
他现在以“风雷掌”开路,步步向前,刑西凤的大缸攻势便不再起作用。眼见的虬龙离自己越来越近,刑西凤索性不再扔缸了,看着满屋子的酒缸碎片,心中不禁感慨:“今日即使不死在这虬龙手上,我那酒鬼师父也定要扒了我的皮,如此还不如就和这虬龙拼了。”如此一想胆气顿生,立在当场准备和虬龙拼命。
就在他这么一耽搁的时间,虬龙已到了跟前。他已恨极刑西凤,出手也再不容情,抬起右掌便往刑西凤脑袋上砸下,他这一掌已使了风雷掌的十成力道,刑西凤只觉得耳边风雷之声大起,心想这一掌要是打到头上,我这脑袋还不得像那些大缸一样碎的稀巴烂啊?
自忖不敌,刑西凤赶紧把头一缩,就势在地上一滚,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虬龙一掌落空,见他油滑如故,倒也不觉意外。当即身形闪动,手掌裹挟着风雷声,不断朝刑西凤身上拍去,此时双掌上的力道却又迅猛了三分。刑西凤知道他双掌威力不容小觑,不敢正面掠其锋芒,只不断上蹿下跳、左右腾挪,利用自己灵活的身形躲避。如此,好几次虬龙的双掌已堪堪击中他,却又被他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以诡异的身法躲开,一时间虬龙的风雷掌虽是威力强劲,却始终伤不到他分毫。此刻的刑西凤便如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波涛里漂零,任眼前巨浪翻涌,却始终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