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光门前,守门的卫士拦下了牛车,虽然此时整个长安都没有夜禁,但出入城门还是需要严格检查的。
安长月从袖中拿出一卷东西递了出去,拦车的卫士只看了一眼,立刻将马车放行。
那张东西是出自宁王宪之手,他们一个小小的监门卫下属,哪里敢拦下宁王府的车驾,只是等那牛车出了城之后,卫士嘀咕了句,“如今宁王都已经节俭到这种程度?出行用的马车竟这般朴素”
自打马车出了金光门,叶云深的精神就变得紧绷起来,他适中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妥,不过看安长月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害怕,这倒也没什么参考价值,毕竟他家妹妹他了解,即便只有一线希望都敢拼。
但纤姨肯放他们出城就很耐人寻味了,难不成纤姨暗中做了什么?可阿月怎么不跟他开口说呢?阿月不知道吗?
刚出长安的官道还算平稳,马车也没有行驶的很快,一路上晃晃悠悠,只能听到远处风声呼啸着过去,但实际上却感觉不到近前有多大的风。
叶云深想了又想实在忍不住问道,“阿月,你和纤姨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我怎么看你有恃无恐啊?”
“也不是什么后手,只是一早纤姨便传书阿娘,楼中带人在陇右道接应我们,所以无论如何我们要争取一些时间,尽可能快的赶到陇右道,这帮人就目前看是针对我们的,我想胡越之所以会死,大抵是那日说了不该说的。”
安长月想了几日了,除了这个外,胡越实在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只是江氏姐妹还在被押解遣返的路上,自然不可能实施,那会是谁呢?
“你的意思是说走私军械?”叶云深一下子便想到胡越说那个撺掇他儿子的女子,那女人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否则一个女子哪里敢碰这等其罪当诛的行当。
再加上后来的事,胡越的儿子连自己女儿都不敢相认,可见他也一定知道了一些内幕,知道自己当年年少无知有多混,若不是胡越从中斡旋,他怕是早就做了鬼了。
“对,一个女子,一桩情债,看似简单的东西却不简单,胡越肯定还知道些什么,不过他没有能说出来,或许这些隐瞒连阿娘都不知道。”
安长月微微蹙了蹙眉,如果连李鲵都不知道,那这次就是机会,可以将那些企图对他们动手的人引诱出来,只要到了陇右道,完全可以一举拿下。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从长安到陇右道的距离可也不短,今晚是没办法,只能坐着马车招摇过市,明日一早变得换了骑马,到时候安全确实是个问题。
或者他们今晚就能行动
正想着呢,前面突然有马蹄声传来,安长月挑了车帘去看,只见有个白衣的书生手里挑着一盏灯笼,正慢悠悠的骑着马朝着他们过来,看那人东倒西歪的样子,怕是喝了不少酒。
安长月想了想,城外酒肆这个时辰也差不多是要关门,寻常是因为夜禁无人上门,今日怕是要入城去观灯,这才早早就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