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寒煜不知道虞朝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的以这样奇怪的姿势，盘腿坐在这里，他只知道她有时候，真是固执得可怕。

正如现在这般，她好似浑身都在疼般，在他的怀中不停的在打哆嗦，可是她依然在咬牙坚持着。

看着虞朝暮这个样子，重寒煜的内心很难受，他帮不了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她。

又听得虞朝暮轻轻的问道：

“你为什么没有听过人鱼公主的故事呢？这个故事这么有名。”

“我小时候，父亲过世得早，妈妈忙着赚钱，根本不会给我讲故事。”

重寒煜低头，将下巴搁在虞朝暮的肩头，低声解释道：

“我妈惯会做的事情，就是把我关在房里，让我自己一个人玩儿。”

“你这么寂寞，怎么没长歪的？”

虞朝暮面色苍白，视线模糊的笑了笑，头一歪，脸便与重寒煜的脸贴在了一起，她轻轻让开，又道：

“我觉得你现在，三观这么正，真是个奇迹。”

“嗯。”

背后的重寒煜，眸光有些深沉，总觉得方才与虞朝暮贴脸的那一处，冰凉冰凉的，想来是沾上了虞朝暮脸上的汗渍。

而他怀里抱着的虞朝暮，眼已经疼黑了，她闭上了眼睛，咬牙道：

“人鱼公主的故事，是说在大海里，有一条美丽的人鱼公主，她爱上了一个王子，为了这个王子，去求助巫婆，让巫婆将她的鱼尾变成双脚，从此后，她在陆地上每走一步路，就宛若走在刀刃上一般，钻心一样的疼痛。”

“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说，我小时候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鱼公主好奇怪，她爱的王子都不爱她，她却默默的为了王子付出这么多，你说，她傻还是不傻？”

“所以你现在，也是为了你的王子，在付出什么吗？”

重寒煜抱紧了虞朝暮，他感觉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用了些力气，手臂箍紧了虞朝暮的腰，会不会把虞朝暮的小腰给箍断了？

如果虞朝暮敢回他一个“是”字，他保证当场打断虞朝暮的腿，虞朝暮的王子不就是沈澜？她为了沈澜承受的这种痛苦？

沈澜就这么好，值得？

哪里知道，虞朝暮却是闭着眼睛，咬牙闷声的笑，仿佛重寒煜说了个极其好笑的笑话般，笑得她贴着他胸膛的脊背，都在剧烈的颤抖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微微摇了一下头，此刻就连摇头，都觉得极其的疼痛。

然后，虞朝暮才又说道：

“我是想告诉你，人鱼公主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王子，付出这么多，真的一点儿都不值，因为在刀刃上行走，真的太特么疼了，这得多大的勇气，及多蠢的女人，才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付出这么多啊，重寒煜，这样的女人，都是童话中才会有的，现实中……没有，肯定没有。”

说完最后两个字，一向宛若小强般坚强的虞朝暮，终于忍受不住，疼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