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飞着的回忆再往下走,其实沙包赛后没多久,上小学二年级的凌峰便被父亲很突然地接走转校了,也不知是何原因,几经辗转带着他迁到了城关。
父亲在一所武术学校当教练,早出晚归的,还有一些兼职,譬如厨艺也是父亲的特长。最辛苦的日子,父亲凌晨起来做早餐小笼包,白天去上课,晚上还要做夜宵。
那个时候其实凌峰是非常不理解的,为啥要有分别呀?自己脑海中时不时地都能闪现出挥泪告别秀姨和郁竖的场景。此前唯一一次见到郁竖,还是听闻秀姨辞世的噩耗,赶回去时已经是出殡的第二日了。那会儿的郁竖,坚强得不像那个年纪的孩子,或者从那时候起,郁竖就变了吧~
在凌峰这条线上,向来也是受父亲以类似六艺之术熏陶,医武传承。会的诸多雕虫小技,也为凌峰赢得了不少名气,譬如一些独轮车小杂耍啊,小难度空翻转体啊这些。本身世家的底蕴让凌峰家学底蕴相对是丰富的,写作讲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面,加上颜值也颇在同龄人中算是出类拔萃。只不过少年时吧,比较流行的四条眉毛陆小凤,所以凌峰也始终保留着俩撇稚嫩的眉毛。
小凌峰也自视甚高,中考全市前百,高中在实验班也自以为是佼佼者,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不可一世地向往着莫大成功,走向人生巅峰。少年心性。
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或许是年少成名者的通病,又或者一开始就注定了夙愿难偿。儿时的豪言壮语,随时光流去,似都变成了悄声戏语。无奈的怨愁,似一江春水,脉脉东流。难道命运注定要我凌峰平庸地过此一生,可自己岂能甘心?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父亲似乎连字号都为我预留好了。自我介绍时可称道:“在下凌峰,字绝顶,号小众山人。始终坚信: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追求永不止步;奋斗超越自我。生活在一定的压力下,期间还是有或大或小的建树?但即便真当你考取满分后,下一句便问:“你下次还能考100吗?”
而郁竖那条线上,其实郁鑫还真是没怎么管他们娘俩儿。秀姨,或许是因为瘟疫,或许是痨病,风寒感染,肺炎肺结核,拖着,撑着,后期逐步恶化。小洞不补,大洞受苦。又或许是年少时期留下的暗伤,终于是积劳成疾积重难返咯?郁竖此时日日亲事汤药可谓是目不交睫,未尝废离,母亲可以说是郁竖最深的眷恋。
那个年代,通讯本就不便,郁鑫更似居无定所、无处寻觅,电报都不知道往哪儿拍,也通常是石沉大海。起初,秀姨还打算瞒着,可一拖就是三个月都没有好转,甚至已然晚期。终于联系上了郁鑫,说执行任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也只是托了诚叔回来照料,直至最后,即便后事……秀姨的最后留给了郁竖凌峰一曲绝唱《逐归岁载》,赋予此,后来才知道其中深意。
怜烛不解角声残
思归无期泪痕干
玉碎乡心未梦成
数载情谊入骨寒
牵不住,空相盼
风雨飘零夜阑珊
儿在侧,强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