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言,欲开长生秘境,必先得密钥之莲花珏,江湖中人,向来闻风而动。虽时光荏苒,但人们对莲花珏的追寻,从来没有间断过。
江湖之上,一首诗篇更是广为传唱。
“风云际会蓬莱渺,图谋千里访仙山。
莲台五色藏龙虎,只为蓬莱一梦间。”
公元一千二百七十六年,此时,大赵江山风雨飘摇,时局动荡,异族铁骑如狂风卷地,誓要荡平赵氏王朝,一统六合八荒。
是夜,临安古城,这座承载着大赵荣光的都城,被熊熊战火与绝望的哭号吞噬。黑暗笼罩下的街道,刀光剑影,哀鸿遍野,血色与火光交织成一幅末日图景。
皇宫深处,往日的辉煌与庄严已被浓重的夜色与绝望的气息取代。在这片曾经的天子脚下,如今只剩下死寂与不安。皇帝,这位身披黄袍的中年天子,面容苍白,眼神中却有着不容动摇的决绝。身旁,一位身着太监服饰的老者,怀抱一个稚嫩孩童,眼中满是不舍与坚毅。八大御前侍卫,昔日的龙骧虎步,此刻皆化为膝下之土,他们的目光紧锁在帝王身上,那是最后的效忠与悲凉。
“周公公,太子,便托付于你了。此子,孤已将三十年修为倾注其身,大赵未来,全赖此脉。速去吧,莫让赵氏血脉断绝于此。”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字字句句,皆是托孤之重。
周总管,老泪纵横,颤抖着嗓音应道:“陛下安心,老奴纵使肝脑涂地,也要保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待他日光复我大赵河山!”四年之前,太子降生之时,天现异象,一颗流星划破长空,直坠产房,周公公见证了这一奇迹,深信太子乃天命所归。
随着黄袍身影缓缓倒下,周公公怀抱着未来的希望,最后一次凝视着那曾是九五之尊的身躯,心中悲痛万分。随后,他与八大侍卫化作夜色中的几点微光,悄然隐去,只留下那座被火焰与哀歌环绕的宫殿,静静地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以及另一段传奇的开始。
在无边的暗夜中,一条潜龙正悄然腾跃,等待着命运的转折,准备在未来的某个黎明,重新照亮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
“大赵,终是走到尽头了啊!”
德寿宫,这座昔日辉煌的宫殿,此刻正被烈火与黑烟无情地吞噬,屋顶之上,傲然矗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仿佛不为周遭的混乱所动,任由那黑色烟气环绕周身。他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花缎长袍,腰束墨色吊带,华贵而不失风雅,于这火光冲天的皇宫中,竟如同避世的仙人,超然于尘世之外,神秘而不可捉摸。
“若王爷肯宋文通露手段,大赵国运,或包尚能延续六十年之久。”与之相伴的,是一位年迈的太监,发丝斑白,面容虽显沧桑,双眼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王爷的声音再次响起,沉郁而饱含深情:“若在位的是孝宗皇帝,无论代价几何,即便是耗尽我一身修为,也要逆天改命,为大赵续延百年基业。”言辞间,似有无限往事涌上心头,令人闻之动容。
“赵隰,他还不配让本王付出如此牺牲!”话语坚决,掷地有声,随着这一言落下,德寿宫外的厮杀声渐弱,直至沉寂。屋顶上的两人,修为高深,皇宫内外的气息波动,皆逃不过他们敏锐的感知。显然,这剧变之中,结局已悄然决定,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唉,”老太监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遗憾,“时也,命也。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强求。”
或包也只有像这两位身处乱世的高人,才能得以全身而退吧。他们站在这即将倾覆的皇城之巅,见证了大赵王朝最后的悲歌。火光映照下,可能是他们对大赵灭国的无奈,也是对未来的无尽沉思。
老太监此时,身躯已不再挺拔,他佝偻着背,目光滞留在那黄袍加身、却已气息全无的帝王身上,沧桑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自夏桀、商纣,至周幽、秦皇,乃至隋炀、唐哀,亡国之君,非皆昏庸暴虐,吾大赵之乱,根源深远,赵隰虽有勇有谋,天赋异禀,却生不逢时,天命已去,人力难回天矣!”神秘王爷的话语沉稳而冷静,似乎这世间的兴衰更替,已无法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涟漪。
“内忧奸佞当道,外患蒙古铁蹄,赵隰竭力支撑,已是极限。只可惜,大厦将倾,纵使太祖再生,也难以挽回这破碎的山河。”老太监言至此,沟壑纵横的脸上,悲凉之色更浓。身为太监,他们的一生与皇室紧密相连,此刻目睹大赵气数已尽,心中自是五味杂陈,无力回天之感油然而生。
“虽早知此日终将来临,但当亲身经历这改朝换代,目睹国破家亡,心中仍是不免怅然。”神秘王爷的声音中首次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唉,”老太监轻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迷茫,“王爷,您心中所系,岂是这区区躯壳所能束缚?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赵虽逝,但华青鸾之魂永不灭。”
“可是,本王的宿命啥时候能解脱开来了?”
“王爷,宿命如织,非人力可轻易解开。然而,世间万物皆有其循环,你的宿命,或包便在那潜龙出渊之时,寻得一线生机。此刻的大赵虽陷混沌,然混沌之中,往往也孕育着新生。”
王爷闻言,目光深邃,望向那远方被火光映红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层层黑暗,看到未来。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这乱世的气息尽数吸入肺腑,而后缓缓吐出,仿佛也吐出了心中的沉重与迷茫。
“周公公,你的话,本王记住了。无论未来如何,为这大赵,为这天下,尽我所能。”王爷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老者闻声微启双眸,其眼神深处仿若藏有千年古潭之深邃,虽看似力有未逮,但握于掌中的拂尘轻轻一挥,却似有排山倒海之力,直指那被夜色与火光交织的暗角,道:“是何方高人,现身一谈可好?能隐匿气息至斯,令老朽一时不察,非片缕气机外泄,恐至今犹在鼓中。尊驾超凡,出自何门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