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家村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村落里零星的院落显得更加宁静。
在村子的西南角,一处破旧的院落里,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从漏风的茅草屋中悄悄走出。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生怕惊扰了正在熟睡的妹妹。
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云毅顶着寒风,走向了茅草屋旁的简易灶台。
掀开盖在米缸上的石板,看着仅剩的一小撮米,云毅思索再三还是敲响了婶婶的房门。
“一大早的敲什么门,催命啊?”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房门紧接着被打开,一股暖气随之涌出。
“怎么是你这个扫把星?快说,有什么事?”
婶婶张翠花身穿鲜艳的花袄,双臂抱胸,不满地俯视着他,嘴角的那颗黑痦子随着她的说话不断颤动,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婶婶,能不能借给我一些米?”云毅试探着提出了请求。
“借米?老娘自己还没米吃呢,还要养你们两个丧门星?”张翠花冷笑一声,蒜头鼻子里喷出两道不屑的气息,白眼一翻,刻薄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云毅无奈地后退一步,心中五味杂陈,他望向远方被白雪覆盖的深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回到灶台前,云毅将仅剩的米粒煮成了一碗稀粥。
他撇出清汤,吹了两下便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将浓稠的米粒全部留给了妹妹。
这时,婶婶再次打开门,满脸厌恶地看着瘦猴一样的云毅,怒吼一句,“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进山给我打猎采药去!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云毅应了一声,给妹妹云芷柔打了声招呼,背上药篓,腰间别着柴刀,匆匆离开。
而云芷柔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起床来到了灶台前,端起了哥哥为她留下的米粥。
与此同时,婶婶端着一盘香喷喷的包子走进了主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云芷柔下意识地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宝贝儿子,快看看娘给你拿来什么好吃的了。”婶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紧接着是云强不满的哼唧声:“我不要吃包子,我要吃鸡腿!”
“好好好,娘一会儿就去给你买鸡腿,你先吃点包子垫垫肚子。”婶婶宠溺地劝说着。
“我不吃,我现在就要吃鸡腿!”云强倔强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包子被他从屋内丢了出来。
云芷柔看着地上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婶婶,见她正在哄着云强,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包子。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包子捡起来轻轻擦了擦,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软糯的面皮和肉馅的清香让她口齿生津,这是她已经好久没有尝到的美味了。
然而,就在这时,婶婶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胳膊上,将她手中的包子打落在地。
“你这个小蹄子还敢偷吃东西?想死是不是?” 婶婶横眉怒目地瞪着她,嘴角带着一股狠劲。
她伸出手捏住云芷柔胳膊上的细肉用力一拧,疼得云芷柔顿时泪流满面、哭泣出声。
“哭什么哭?还不赶紧去给老娘洗衣服去!”婶婶松开了手,顺势推了她一把,指着主屋门口装满衣服的木盆说道。
云芷柔强忍着泪水,轻轻抚摸着被捏疼的胳膊,随后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木盆。
张翠花不屑地哼了一声,一脚将掉在地上的包子扫到院角的狗窝旁,然后冷漠地转身回屋。
院中的黄狗从狗窝里探出头来,嗅了嗅那包子,随即贪婪地啃食起来。
云芷柔端起装满衣物的木盆,经过黄狗身边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包子吸引,嘴角微微动了动。
黄狗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立刻用两只前爪紧紧护住包子,冲她吠叫了两声,仿佛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云芷柔被吓得只能小心翼翼地绕开狗窝,朝村口的小河走去。
她的小手布满了皲裂的伤痕,冰冷的河水像钢针一样刺痛着她手指的每一个关节。
尽管如此,她仍然坚持着,轻轻地搓洗着衣物。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村口,那里有一群孩子正在欢快地追逐嬉戏。她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羡慕和渴望。
此时云毅已经踩着积雪进入了大山之中。
想到如今的生活,不禁做好打算,深入少有人去的区域,希望能找到珍稀草药,卖掉后带着妹妹离开这里。
这种仰人鼻息的生活,他再也不想过了。
此前他已经积攒了一些草药,全部都藏在了山里,预计还差一些就够他们在镇子上买一处小房子了。
随着云毅不断深入大山之中,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他闻声来到了瀑布旁边,打算找一些水喝,却隐约闻到一股特殊的草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