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个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前一个是出生,后一个是死亡。
2276年3月31日,安德瑞斯·杨和劳伦·“弗洛蕾”·米切尔的婚礼在新维加斯的凯旋大酒店(TRIUMPH HOTEL)隆重举行。这既是3月的最后一日,又是安德的生活新篇章的起点。
曾经被冠以罪恶之城蛾摩拉的这座赌场,如今已经被改造成酒店,欢迎来自加州和本地的权贵入住。这一天也成为了凯旋大酒店的开业之日,门口地面上那条被剪断的红色布带就是证明。
这是一场经典的西式婚礼,但是进行的场所并不像影视剧里那样,在户外搭建棚子,而是在室内。其实安德觉得在室外没有必要,在酒店内部进行,反而能让宾客更快捷地享受到餐饮和娱乐方面的服务。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美国沦为废土200年之后,废土人基本对婚礼没有什么记忆了,凑活着活下去就得了,还办婚礼呢。所以安德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按他的理解任意编排今天的环节。
今天到场的宾客中,有些是安德的朋友和同事,有些是商业合作伙伴,此外还有NCR莫哈维先遣军的一众军官。正如安德所想,今天的场合是绝佳的洽谈机会,来自军政商三界的上流人士们互相找到话题,谈得都十分融洽。
正午12点,宾客们纷纷在大厅里就座,一旁的门被轻轻推开,安德缓缓走进大厅,跟在他身边的伴郎是朱尔斯和徐。他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正装,白色衬衣的领口处没有打领带,而是别具一格地戴上了一朵和衬衣颜色相同的领花。
此时站在餐厅最前方舞台上的人是甘农医生,他摘掉了眼镜,换掉了常穿的白大褂,穿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色正装——字面意义上的一身白。甚至,还有一件白色的披肩!
废土上自然没有什么新教或者天主教的神父了,而甘农作为天启追随者这个带有一点宗教性质的组织成员,扮演的是证婚人的角色。
就是今天了,安德心想道,他的心跳跳得出乎意料地快,让他整个人似乎都有点飘飘然。冷静,冷静,今天是你的婚礼啊,小安子,都是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咱可别丢份啊!
“呼……”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站在了甘农医生的前方。
忽然之间,餐厅天花板上的扬声器里传出了一段悠扬而圣洁的音乐,先前关闭的大门被再度打开。宾客们好奇地转过身去,但随即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一袭白色的身影,缓缓地走进大厅。弗洛蕾盘起了她的长发,穿上了白色的婚纱,长长的裙摆,头上的白纱,一应俱全。
恐怕在场的宾客当中,没有哪些人为自己举办过如此正规的婚礼,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一眼。从此之后,新维加斯附近的上流人士就在安德的带动之下,纷纷效仿这种号称是复古的仪式,这完完全全就在安德的意料之外了。
此时的弗洛蕾,当真是美极了,她完全脱去了平时的那份稚气,用一种洁白的方式完全展现出了她最美的样貌。更不要说那份一半羞涩、一半激动的神情,带着一抹绯红流淌在她那雪白的面庞上。
如果现在有一个画家,安德当场就要让他画出这幅美景,此时他只得用心来记忆,将它留存到永远。
陪在弗洛蕾身边的则是她的父亲米切尔医生,这位已经年近50岁的前避难所医生一反平日里的慵懒和悠闲,显得格外地精神。他努力地挺直了平时微弯的背,用右手搀着他亲爱的女儿,努力让自己的每一步都不要显得那么拘谨。
十步,五步,三步……这段从门口到舞台前的路好像真的很长,让安德等待了许久。但最终,他的未婚妻和岳父大人还是来到了他的面前。
“孩子,我把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米切尔医生扶着弗洛蕾的右手,骄傲地拍了拍安德,“我就知道,当初我没看错你,现在要你带着她接着向前走了。”
“您可以相信我,”安德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定不会让弗洛蕾失望,不会辜负您和玛丽太太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