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过后,新中国成立,迅速步入五十年代,当时以实战为主的竞技搏击昌盛,中华传统武术百废待兴。四川政府投资建立梁北武术学院,占地十公顷,坐落于中庆市梁北县县郊,是当时中国规模最大的武校之一,被当时的人称为小佛山。梁北武校以武术实战竞技为主,培养传统武术人才,并联合峨眉山武校、少林武校等多个小型武术学校开展开放式武术交流及竞技联赛,每年慕名前来参武者多如海沙,武术之风席卷全国。
这梁北武校刚建第二年便招了两百名学子,张大同是刚入校的校霸,这孩儿自幼脑子就不灵光,任凭怎么努力学习,总是学的慢,别人嘲笑他是个另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所以妈妈给改了这名,大同,就是期望他能同别人一样。为了不叫别人欺负他,妈妈在他八岁的时候给他报了武术班。不过,这憨劲儿是天生的,这孩儿连练武都比别人慢,到了十岁也只是能耍两下而已。好歹张大同个子长了,不但没人欺负,而且还招了小弟跟班,这群小弟跟班也算忠诚,一直追随张大同,张继就是他最要好的一个,平日里和张大同没少做坏事,别人以为他们是同姓,定是亲兄弟,其实不然。张继从小没了父亲,母亲也跟人跑了,三岁就跟着奶奶,四岁那年就跑去张大同家里蹭吃蹭喝。
这张大同却真以为自己有个弟弟,好吃好穿的都给张继了,张继也就认了这个哥哥。不知这憨是天生的还是传染的,张继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大同妈妈看这两个孩子都不是学习的料,便给报了这全日制的武校,既然学习没路子,那就学武吧。
不过这两人不争气,因为欺负别人被武校开除了几次,十八岁那年便转到了这梁北武校,这学校的校长和张大同的爸爸是老交情,想必这是走了门路进来的,不然有哪个学校要他们?
张大同刚入这校的时候就看上了一个场子,一直霸着不叫别人用。这场子有十平米大小,只做本校课间可供学生休息的小平台,平日有附近的小孩在这里抓蛐蛐儿。张大同宣扬这场子归他了,谁占着都不行,可偶然一天课间的时候看见一男一女坐在那里,便怒道:“这地方已经归我们兄弟了,大伙练起来。”说罢,他和他的一众跟班在台上练起了拳。
这帮跟班,打的有气无力,有形无神,哪是练拳,分明就是霸着场子。这被张大同看上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
这女的看对面人多,便拉着男的走。这男的不服气,说道:“哪里来的葱,谁规定这地方是你的?”
“吆,这小子居然敢还嘴,我看你有啥能耐”,张大同说着便挽起袖子,想给对方教训。
这男子是高年级的,比那低年级的是多练了几年,他单手擒住了张大同,迅速转到后面给了他一脚,张大同差点前翻了过去,他气哄哄地转过身来用手还击,没想到这男子身捷,后弯腰便躲开了,然后伸脚踹在了张大同脑门上,张大同这次可没那么走运,一下子后跌在地上,他满脸焦躁,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鞋印子,手颤抖地指着这男子说:“你,你不知道,学校不叫谈恋爱吗?”
这男女本不是情侣,那男子是女子的哥哥,两人都在武校习武,这男子见张大同出口伤人,便不再理他。
张大同瞥了他跟班们一眼,斜着嘴嘟囔道:“还,还不快上。”
这帮小弟看张大同使了眼色,就簇拥而上了,虽然这男子武功不弱,但是双手难抵四拳,何况这人众多,不止四拳。这女子也加入了打斗,没想到这女子刚猛,没几下就撂倒一个跟班,不过武功逊于这男子,其他人看这女子稍弱,便开始打这女子,男子保护这女子,显得更加力不从心,居然十招后中了对面一拳,打在了他脸上,男子痛声倒地。张大同见状便来劲了,从地上爬起来就用脚踹这男子,刚下脚,没想到不知从哪里又出来一男子,用脚托住了张大同的脚底,一抬脚,张大同差点又后翻过去,这男子又用同一只脚踢了他的粗臂,张大同没有后翻过去,反而被踢得侧翻过去了,这一来二去,张大同被踢翻了两次,便恼怒至极,吆喝着他的跟班,他跟班们从先前那名男子那里撤出来,去对付这名男子,没想到这名男子腿功了得,没几下就把这帮跟班踢倒在地,这名男子就是刘恒宇。
张大同宣扬要和刘恒宇在这台子上单挑,引来不少围观,有人说,这张大同先前被那陌生男子打败了,又被刘恒宇踢翻过一次,这刘恒宇把他跟班都打败了,还是一起打的,这张大同何德何能再敢与他一战?
一班的张大同站进了场子,他的跟班围在这场子四周,盯着刘恒宇,目露凶相。这张大同,宽鼻大嘴,脸际圆润,长得身魁力壮,总比同龄人高半头。对面的,是二班的刘恒宇,个子不高,却长得格外清秀,他的眼目如盈盈秋水,像女子一般,眉宇间透着男子的刚气,刚气里有一丝娇妩,五官如刀刻,精致俊美。只见他缓缓曲身,左脚半迈,伸出单手,摆出架势,而张大同凭着自己身大,笔直得站着,像是要赢得样子。刘恒宇迅速迈出,小跑到张大同跟前,腾空跃起,一脚踢中了他的右胸,这张大同虽稍颤了一下,却仍然站着纹丝不动,刘恒宇空中一转身,用左脚踢了他的左胸,他便往后退了几步,刘恒宇见势利于自己,便迅速出脚绊着张大同的脚,手臂推了他的胸,用巧劲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这前后不过三招,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有二班的同学嘲弄他,说你这张大同,不如叫张大憨算了,说罢,其他人都笑了,张大同的那几个死党也一起笑了。张大同迅速爬了起来,眼睛转了几圈,瞟了他的几个死党一眼,那几个嘲笑他的瞬间不笑了,好似老鼠见了猫一样。
张大同自感不妙,拔腿就走,边走还不停地往回看,噘着嘴,不服气的用手指着刘恒宇说:“你,你等着瞧”。
张大同骂骂咧咧的走了,刘恒宇随即返回到了宿舍。梁北武校是当时新中国武校少数提供校内住宿的,男宿舍有三栋,每栋两层,均建在校西头。刘恒宇和张大同的宿舍是同楼不同层。平时张大同和他的几个跟班在学校里瞎溜达,不学无术,晚上戌时才返回,因此他和刘恒宇极少碰面。刘恒宇的寝室可供四人住,当时招生的时候,男生落了单,因此刘恒宇的寝室恰好有一空席,而其他两席都是刘恒宇的朋友,无事不谈。
进了宿舍,刘恒宇便把早晨的事情告诉了他两个兄弟,其中一个叫广博识,他担心说:“这个张大同我们都知道不好惹,你得罪了他,以后可没好果子吃了”。
刘恒宇说:“这有啥害怕的,他武功没咱们好,再说,他这欺负人,想必有人已经上报给学校了,学校肯定会处罚他。”
广博识说:“可我知道,这张大同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他老爸可是一个武术教练,还和这学校校长认识,要是真惹怒了他,恐怕学校也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