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狐疑转身,唤道:“二皇子?”
薄衾锦榻上的男子双目紧闭,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银笙挣了挣手腕,引得覆于腕上那只修长,有些过分好看的手用力一握。
银笙皱了皱眉,正欲伸手去掰,扶渚手下用力一带,银笙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脑门儿重重砸在床沿边上,顿时青紫一片。
摇晃着晕乎乎的脑袋,银笙拧眉龇牙,倒吸口冷气,单手撑着床沿站起身,待稳住些许踉跄的步子,见扶渚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便施法打在他手腕处的麻穴。
然而握着银笙手腕的这只手,非但没有一丝要松开的迹象,反而因着这疼痛,手下用力得好似要将掌中之物捏碎一般。
也不知他能否听见自己说话,银笙顺势坐在地上,杵头盯着扶渚的脸看。
这么仔细一瞧,二皇子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平日里虽待人温和,眼底却多了丝疏离,现下这样安安静静的睡着,面容若姣姣清月,眉宇间是一抹久凝不散的愁绪,到让他多了几分人情味。
“竟不知二皇子睡觉有抓东西的喜好,夜都已过四更天,你要这般抓着我到何时?”
西陵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第六次响起,值夜的神卫兵已换了六次。
银笙看了一眼有些微微泛白的天色,凝着自己紫了一圈的手腕,额头上还间或传来隐隐的钝痛,让她忍不住再次无奈的叹息一声。
银笙都有些怀疑是扶渚故意为之,可看着他昏迷的模样却又不像。
心思辗转间,门外再次传来齐整如一的声音。
“见过扶乐神姬!”
扶乐语气清泠,问道:“昨夜可有异常?”
“回禀神姬,昨夜一切如常。”
银笙闻声,见手腕挣开不得,速速隐去身形,心下一横,翻身躺进锦榻内侧,将自己完全罩于薄衾之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细碎的脚步声正渐渐逼近床榻,银笙面色微凛,听着扶乐的声音传来:“劳烦旭日仙君为二皇兄请脉。”
“神姬折煞小仙了,小仙这就为二皇子瞧瞧!”
扶乐颔首,侧头示意一旁的双葵。
双葵见状,立马躬身几步走到榻前,手已快伸至锦被……
银笙方听到请脉二字,手上已微微冒出些许冷汗,握住自己手腕的是扶渚的左手,而自己躺于他的右侧,若是那旭日仙君把脉时,自己定然会被发觉无疑。
银笙心下几番计较,寻了个极为隐蔽的位置,凑近扶渚耳边,覆唇悄声说道:“扶渚,快松手!”
话音刚落,银笙觉到手腕一松,她未来得及探究这其中深意,锦被已被掀开,她赶紧伏身藏好。
双葵托起扶渚的左手轻放于垫枕上,继而躬身退到一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