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
锣鼓砰击声愈演愈烈,宛如闸刀对准李莫乾脖颈随时即可人首分离!
可又能逃多远?仅靠凡腿就能媲美鬼物的速度吗?
应该如何,莫不是鹬蚌相争时临时再学一术?
大抵毫无契机能滥竽充数,总不能生死夺舍,以我生机夺死息?
李莫乾仍在揣测,如何全身而退?能否侥幸逃离?
再不济,保全性命也算极好。
然而锣鼓声戛然而止,大抵是到达道观门外。
敌人兵临城下,骑虎难下,更甚插翅难飞!
道观外沿,骤雨间显赫一顶喜轿,由八名壮汉肩扛迂行前进,无一例外他们脖颈缠绕麻绳,眼眶渗以血泪,身穿丧服,舌尖直达腹前,面色青如玄铁。
李莫乾心跳剧烈且呼吸仓促,满面冷汗,病急乱投医似地故作威胁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滚开!”
喜轿并未离去,反倒重复压街癫轿,红布一飘一荡间竟瞧里面置坐名孩童遗骸。
“压轿孩!”
这也就意味着,真正的鬼怪并不位于轿子内,该不会……?
李莫乾立即回头,顿时心间震停,呼吸一滞,究竟是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
未待做出反应,毫无征兆地咽喉被指甲径直洞穿,若非不是游魂爻立即从衣袖冲出,“砰!”击在草纸身躯上,李莫乾恐怕命丧当场!
“嘶嘶...”
新郎官摔在地面落地无声,纸人面无人色的面庞,令在场众人无不胆寒三分。
李莫乾虽暂且不至于死去,可喉管几乎濒临被扯出皮肤,裸露的声带更甚发不出一丝声音,呼吸艰难地仿佛套上一层塑料袋。
战战兢兢地往后退出去俩步,他能清晰听见耳畔游魂爻发出威胁的低吼,然而惧怕的模样亦如幼猫撞见狼虎,做到的仅仅是装模作样罢了。
李莫乾唯一底牌也就陈闲进,却仔细端详新郎官时,顿时面如铁色。
戾气竟与杀人如麻的邪修齐平,怨气甚比陈闲进高昂七分,尤其是纸人外表当面流下血泪,恶心万分。
‘这下应该怎么办!’
愣神之际,李莫乾猝不及防的被凭空产生的麻绳缠绕脖颈。
“咔嚓”一声,喉管被勒得逼迫贯穿体内,鲜血倾泻不止地从口腔涌出。
李莫乾被凌空悬起,祸不单行八抬大娇飘出娃娃戏谑声,眨眼间豁然出现一枚血钉瞄准额头,这是要将自己炼成鬼物么!
‘滚出来,游魂爻!’
血钉亦如子弹般破空闪来,突兀被一抹戾气缠绕住,游魂爻们从李莫乾衣袖大批量涌出,多达六十余砸入纸人躯壳内。
李莫乾只觉身形一轻,“砰咚”一声摔于地面,游魂爻仍处于‘以虚’状态,兴许无法接触物理层面,但倘若灵体仍然有一战之力。
“嘶嘶嘶——”
纸人躯壳扭曲不断,关节冗杂成团,仿佛随时都将炸裂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