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契约已经成立，白牙和风船都松了口气。

在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两人暂时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些许慵懒的沉默之后，白牙提起了他在意的话题：“这个灵力空间的样子，和我上次在灵体最深处的看到的景象完全一致，明明两者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白牙指的是两人所站的这片沙滩孤岛，向四周望去都只能看到无尽的海洋。

“这是以你我的共同记忆构筑的灵力空间，而我们俩关于“白牙灵体内的景象”的记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之前一起到达过的灵体最深处。所以这里自然投射出了相同的样子。

“如果这里真是你的灵体最深处，我可完全待不住。就算有你的意识在，但只要你的注意力稍微移开，灵体最深处的防范本能也可能瞬间爆发，让我遇上意想不到的风险。

“比起这个，请让我向你介绍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风船将金蓝色的长发梳向了脑后，站直了身体。

“白牙，我需要你伪装成预言中提到的神使，然后我们一起篡夺神明的信徒和信仰，褫夺神明的权限与力量。”

风船非常满意地看见，面对自己一直都能保持平静态度的白牙，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此刻的白牙正在用尽他所有的表演能力去诠释“吃惊”一词的含义。

在预感继续表演难免露馅的时候，他揉了揉脸，做出强行让自己冷静的样子，向风船反问：“你明明是侍奉神明的圣女，却要忤逆神明？”

“就是这样。连身为圣女的我都能产生忤逆神明的想法，甚至还能实施相应的行动。这就确凿无疑地说明，神明什么的，都是白痴。

“那么，把神明拉下马为什么不可能呢？”

确实如此，白牙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句话。

那句话是某位大拿科学家被记者问到“关于原子弹最大的秘密是什么？”时做出的回答：“原子弹可以被制造出来。”

这句话按照现在的情形改编一下就是“关于忤逆神明最大的秘密，就是神明可以被忤逆。”

白牙通过前知的游戏剧情知道，多年以后天灾魔女们会联手起来颠覆现存神明的秩序。可早在这么多年之前，风船是如何得知这个最大的秘密的？白牙很是好奇。

风船不知道白牙内心的波澜，详细解释起了她的计划。

当下的沙民们信仰着各式各样的的神明，每个部族都有其独有的信仰对象，甚至不止一个。

为了争夺信徒，神明们会向凡间派出神使。神使是神明的代表，代替神明行使神力，为神明收集信仰。

信徒们通过神赐的预言去寻找神使，并对神使进行拥护和崇拜。若是神使成功扩大了神明的信仰，信徒们就能获得神明更为充沛的赐福。

神明在游戏开始时就基本消失殆尽，只存在于游戏的故事背景中作为讲述天灾魔女们成就的注脚。因此关于神明的知识，白牙也是头次听说。

如果要让白牙发表一下他对神明的第一印象，那就是：逼格好低。

明明是争夺信仰的争端，却不是通过神明的权限与力量进行神战，而是找神使进行代理人战争。争夺信徒也像是抢地盘夺人口的势力争端。让信徒们根据预言去寻找神使更是意义不明。

神使既然对神明如此重要，那就清清楚楚地指定啊，万一信徒们没找到人，找错了人，甚至被风船这种居心不良的坏人蒙骗了怎么办。

难怪这些神明后来会被天灾魔女们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