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都有意气风发之时，初出茅庐时纵横天下，不遭遇挫折谁都觉得自己是天下无敌的。

大势中风流人物帝路争锋一路高歌，一域称雄后走向星空，只是又有几人能走到绝颠。

在年老体衰时看当世天骄崛起，纵然是盖九幽都只能叹息自己老了，想起了往日的峥嵘岁月。

齐哲在荒野中蓦然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师徒俩颇为吃惊，半晌后才点头道：“见过前辈...”

他听到了盖九幽的叹息，心知对方找他或许有什么目的，忍不住疑惑起来。

而此时唇红齿白的夏九幽身穿男装，扶着自己的师尊满脸倔强道：“我这就为师尊取来圣血延命！”

十日前夏九幽在荒野中与叶凡擦肩而过，若不是盖九幽这几日一直拉着她，她早就对叶凡下手了。

如今见师尊再次叹息，夏九幽又有些动摇，想要为师尊取来延命的圣血。

“妄言...”盖九幽低声呵斥，随后挺直身躯缓步走向齐哲，开口道：“你又一次闹出了大动静...”

如今的他很关注齐哲的成长，可以说十分的震惊，昔日太初古矿外的匆匆一面并未让他看清齐哲的潜力。

他感叹一个凡体能一路走到今天，傲视整片东荒无人可动，到底得付出怎样的努力才能做到。

他年轻时也曾惊艳世人，千年时间就走向证道边缘，自问也不比现在的齐哲惊艳多少。

“与我无关，他们自讨苦吃罢了。”齐哲不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此刻出声为自己反驳。

他觉得自己只是乘势而为，并不是什么阴谋家，所行之事符合本心，有恩怨但无对错。

盖九幽听见齐哲的话后微微一笑，心知齐哲确实没什问题，接着道：“走吧，去城中聊聊...”

荒郊野外并不是什么畅聊的地方，盖九幽拉着齐哲返回了天荒古城，开始在一座茶楼中畅饮起来。

天荒古城占地颇大，其中生活着大量修士，大多数茶楼伙计都有修为在身，但面对大修士却也只是寻常。

而盖九幽外表只是病老人一个，但齐哲却散发着仙台秘境修为的气息，也是让很多人侧目。

不过盖九幽拉着齐哲却没有多聊修炼，只是在谈论昔日古事，不由聊到了禁区。

“此地向北便是天断山脉，二十七八万年前也曾是生命禁区，只是如今早已除名...”

盖九幽神情带着追忆，他出身在中州，了解很多关于中州大帝的逸闻，曾探寻过很多古迹。

而其中狠人大帝留下的很多东西他都有关注，当年隐退东荒时他就曾在天断山脉驻足许久。

如今故地重游，不由勾起了他很多回忆，盖九幽忍不住叹息道：“我终究是老了，已不复盛年...”

盖九幽乃是一代豪杰，为这一世的人族护道者，只是他如今已老，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仙陵之乱是他没有出手便是有心无力，叹息间齐哲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心知那是一种难言的无力感。

“岁月无情斩天骄，长生路上话妖娆...”齐哲闻言缓缓出声，心知人杰老去便是悲凉。

若是有朝一日齐哲登临绝颠后无法成仙，或许也会这么叹息，感叹这场大世画卷终究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