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被健妇押着,一进偏厅就扔到了冷硬的石砖上。
张妈妈问:“是谁指使你让石工用劣等石材修筑梁桥?”
白琉璃压根儿不看素锦,胸有成竹地学着殷瑛的姿态,抿了口茶,可是茶还没下肚...
“是白姑娘!侯爷饶命啊,奴婢一听楼姨娘出事,这几日就寝食难安,不关奴婢的事啊!”
“噗!咳咳!”
白琉璃吃惊地瞪着素锦,“你胡说什么!分明是夫人指使你干的!”
素锦连连磕头。
“奴婢不敢说谎啊!”
白琉璃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候这奴婢竟然倒戈相向,但她还算冷静。
“你说是我,可有证据?!”
素锦想到白琉璃平日动辄对她打骂,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侯爷对她的宠爱,又忍住,“奴婢没有证据。”
但是,夫人会保她的。
夫人一向信守承诺。
“苏郎,你要相信我!这贱婢没证据还冤枉主子,一定要打死!”
苏凌风沉思,正欲开口,楼姨娘抢先道:
“侯爷,你要替妾身做主啊!如今人证都有了,白姑娘却还嘴...呕...”
许是太激动,楼姨娘连着干呕,竟晕了。
洛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快请府医来看看!”
楼姨娘忙被扶到了一旁软榻上歇着。
太夫人也神色满是关心地围了上去。
一时间,偏厅乱做一团,无人再关心对素锦的处置。
白琉璃细眉微蹙哭喊委屈,如烟笼的风情,惹得苏凌风心头一热。
思及这些都是内宅争风吃醋的小事,“此事诸多疑点,并非全是你的错。”
又怒视素锦。
“贱奴不忠背主,随意攀咬,杖...”
素锦浑身一僵。
“侯爷可是想说背主?”殷瑛虽提前控制住了素锦,但她前世落井下石,本没打算遵守承诺救她,奈何刚刚芍药给她示意。
意思是,计划有变,素锦不能死。
殷瑛只得又装作苦心劝道:
“素锦是家生子,自是以侯府为先,难不成包庇白氏才叫忠心?侯爷乃是一家之主,行事需公正,考量需周全才得以服众啊。”
许是最近装得多了,殷瑛快憋出了内伤,称一声“姑娘”都嫌恶心,索性称呼白氏。
洛氏也唯恐儿子将“杖杀”二字说了出来,凉了府中忠仆的心。
“风儿,阿瑛所言甚是啊,就发卖出府吧。”
苏凌风:“就依母亲。”
素锦没了力气,被健妇押了出去。
银霜果然没说错,夫人还是念着旧情的。
苏凌风的行径实在让人不耻,殷瑛不准备再插手此事。
“眼看时辰不早了,侯爷怕是没工夫陪我回殷府了,妾身就先告退了。”
因着要回殷府,殷瑛今日着装比平日华贵不少,妆容尽显端庄,开口时,气度天成,却也掩饰不了一股极淡的委屈。
“阿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