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喆四周看了看,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这里吧?我们下车问问。”
村路狭窄,鲜有人迹,东倒西歪的土坯房随处可见,偶有几处窗明几净的大瓦房说明这里还有人居住。
车子已经不好进去,陆安喆和白苏下了车,向前步行想寻个村民打听消息,哪知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一个人影。
“这里还真是荒潦啊。”
白苏不敢相信还有人愿意住在这样的乡下。
两人走出很远,终于在一处柴垛旁看见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头,正挥舞着斧头砍木头。
陆安喆疾步上前叫了一声:“大叔——”
老头闻声抬头,在陆安喆和白苏身上打量了一番,见来人穿的鲜亮,又是村外人,热络地回了一声:“叫我啊?有事么?”
陆安喆笑着从怀兜里掏出一盒烟,“叔,抽烟吗?”
老头看了一眼,伸手抽了一根,陆安喆立刻上前给点上。
老头抽了两口,点点头:“好烟,有啥事你问吧。”
“叔,你们这村里好像人不多啊。”
“嗯,年轻人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舍不得这地方的老木头。”
“怪不得,我看不少房子年久失修,都空着。”
老头抬眼扫了扫,叹口气:“那都是没了的。有子女的,逢年过节还能回来看一眼,人没了就扔在那了,破房坯子也不值钱,谁在乎?”
陆安喆听着老人家的感怀,也跟着叹气。
老头乐了,“你这是哪家的小子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陆安喆笑了笑:“我不住在这里,我是来找我一个表叔的,他叫钟开,您认得不?”
“钟开?”
老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
好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姓钟的,我们都叫他钟老拐,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钟老拐?这名字好怪。”陆安喆有点儿吃不准。
“嗨,他这个人本来就怪,十几年前出去打工,回来就瘸了一条腿,自打那就不与人接触了。”
白苏一听,顿时叫道:“对,钟叔当时也受了伤,很可能就是他。”
陆安喆立刻问道:“叔,这个钟老拐住在哪儿啊?我想去看看。”
老头抬手一指,“顺着这条路往后山走,山脚那间砖瓦房就是。”
陆安喆和白苏谢过老头,刚走出几步,又被老头叫住:“提醒你们一句,钟老拐倔得很,你们很可能就白来一趟。”
“谢谢叔,这烟您拿着抽。”
陆安喆一扭头,把一整盒烟塞进了老头的口袋,老头笑笑,“不过,多来几次就好了。”
说完又抡起斧子劈上了。
陆安喆和白苏相视一笑,顺着老头指的路向后山走去。
穿过前面的房舍,后面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也显得更加荒凉。
白苏朝前一指:“是那吧?”
陆安喆抬眼望去,枯黄的野地里孤零零立着两间砖瓦房,歪歪斜斜总像要倒似的。
他点点头:“应该是了。”
两人沿着田间的梗道,走到瓦房门口,生了锈的铁门用绳子缠住,看样子像是家中没人。
白苏喊了两声:“有人在吗?有人吗?”
无人应答。
白苏不甘心,又喊道:“请问钟开钟师傅在吗?”
“吱呀~”
明明紧锁的房门开了,露出一张很凶的脸。
白苏吓了一跳,怯声问道:“请问,您是钟师傅吗?”
那人打量了白苏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道:“这里没这个人。”
“嘭!”
房门关紧,任凭白苏再怎么叫都没了回应。
白苏和陆安喆皆是一脸茫然。
这人的脾气还真是古怪,怎地这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