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瞥了眼愁眉苦脸的成禾,有些好笑。
怕是只有成禾才会说原主这么好吧?
在她眼里,她这个贤王不论多么恶劣,多么令人讨厌,永远都是最好的。
原来她不喜欢容衡玉,竟只是因为这个?
她望着成禾轻笑一声。
“世人都说本王纨绔至极,好色成性,也就只有你一人说本王是好人。”
成禾直起腰,不服道:“王爷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您是什么人,老奴最是知道了,他们根本不懂,您小时候,看到鸟儿受伤掉到树下,也会捡起来替鸟儿治好伤,又重新放回树上,您是善良之人,才不是他们口中那样不堪之人。”
“都怪老奴,若不是老奴那时因为一些事情出宫了,您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老奴知道,您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您不是坏孩子。”
她说着,眼中隐隐闪着晶莹,极是后悔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说你的不是,说你如何的惹人厌恶,挑你的错处,只有她说你不是坏孩子。
纳兰镜闻一时间怔在原地,她眼中的泪水不似作假。
原主以前,不是那样的吗?
她的记忆中,确实有成禾出宫一事,好像自成禾回来之后,原主的性情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她没有去过多纠结太久之前的记忆,可如今……
她发现,自己缺失的不仅仅是那一两段记忆。
到底是为什么?
又是什么导致如此的?
她垂眼看着暗自抹泪的成禾,心下微动,“别哭了,不论你如何不喜欢王夫,也不准表现得太过明显,再如何,他已经是本王的王夫了,事情已无法挽回,你要像尊敬本王一样尊敬他。”
成禾虽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应下。
“老奴知道了。”
“走吧,回府。”
说罢,抬脚便准备离开,可远处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再次止住了脚步。
她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朝着成禾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捂住嘴点了点头。
朝着那边走去,那是一处荒凉的宫殿,几乎没有人。
纳兰镜闻站在檐下,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几个着宫装的侍从,正在角落拳打脚踢着一名男子,看样子莫约十七八岁的年纪。
“吃吃吃,怎么吃不死你,就知道吃,这么点俸禄还想要吃饭?”
“还让我们来伺候你,不过是个先帝遗弃皇子,就你这样,算什么皇子?”
“长着这张脸又如何,跟狐媚子似的,也不知道要勾引谁?这里可没有女子,没人给你勾引!”
说着又是两脚,即使是被打成那样,那男子依旧一声不吭,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下,可那眼神却死死地瞪着那几人,像是一头凶狠的小狼,露着凶光。
或许是被他这个眼神给激怒了,几人下手更重了。
“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了!”
“倒是跟你那狐媚子的爹一模一样!”
纳兰镜闻看得无趣,不过是宫里那些拜高踩低,又想攀龙附凤的奴才罢了,若不是听到那声皇子,也不会过来。
她转身就要走,成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边,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跟着纳兰镜闻走了。
突然一声闷哼,重物到底的声音。
随即是一声尖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