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事毕,三人起身回返,场下众人看着两名青衫师叔搀扶着一位少年师弟的远去背影,俱皆开始在心中暗自嘀咕起来:日后绝对不可轻易招惹这三人。
……
路上,只见刘寒锋一脸谄媚,嬉皮笑脸的对温瑛赞不绝口起来:“师姐,您可真是神了哈,方才只是往那儿一站,那鲍寒竟然对你无可奈何,您这后期实力,果然不是盖的!”言词间,几番对温瑛竖起大拇指。
听到刘寒锋的夸赞,温瑛表面上虽然见怪不怪的,但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
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会在意他人的肯定,特别是自己身旁亲近之人的肯定,这种肯定不仅会让自己产生幸福感,更会增加夸赞之人在自己心中的好感。
虽然温瑛平日里很讨厌别人对自己奉承逢迎、言辞谄媚,但在面对刘寒锋的夸赞时,自己还是极为受用的。
轻‘咳’一声,随即温瑛对其摆了摆手,神色淡然地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你是不知道,方才我已忍受多时,还真有几次都想出手打他,不过转念一想,那鲍寒也不过是刚入筑基境,万一我要是下手重了,控制不好力道再闹出人命来,反倒显得不好,不如就站在那儿让他来攻就是,我只需要时刻注意着维持灵气屏障就行。”
停顿了一下,温瑛接着说道:“话说回来,你别看方才我在场上平淡轻松,其实一点也不好受,那鲍寒虽是初期修为,且他的聚火符也与普通符箓无异,但那符箓上所蕴含的威力,却远非普通黄符可比,若不是我以灵气暗中持续加持,恐怕屏障真能被其炸开。”
听到这里,刘寒锋顿显狐疑之色,温瑛如若不说,还以为她什么事儿都没有,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般,越想越疑惑,于是刘寒锋再度开口说道:“那师姐方才为何不主动出击呢,我不相信以你的实力,绝对不是那种控制不住力道的人,师姐,是否有所隐情啊?”说话间,刘寒锋浓眉一挑,眼神饶有兴致的看向温瑛,阴笑起来。
见刘寒锋这般模样,温瑛顿时展露满脸无语之态,但又怕其多想,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德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眼下不过才第一轮比斗,未显山露水的后期高手数不胜数,不说别人,单是我们先前见的那两位看守兵谷的内门长老,都是后期大圆满的境界,如果他们也报名参加了比斗,结局不是可想而知?更别提我上清诸峰中的真传弟子和内门弟子了,这些人中,身处后期的比比皆是。”
此言一出,刘寒锋才好像渐渐明了其中利害的独自微微点头起来。
“如果方才直接动手的话,难道不是直接暴露了自身实力嘛?他日若逢高手临阵对战时,岂不失尽先机?高手对决,胜负通常都在毫厘之间,若先机尽失,无异于自掘坟墓,所以,嘿嘿。”稍微卖了个关子之后,温瑛接着说道:“我越是故弄玄虚,越是装腔作势,他们才越是觉得我深不可测,越是觉得我不好对付,如此一来一来,他日对决光是气势上,都能震慑一二,这回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出手了吧?这才是本师姐的高明之处。”
听完温瑛自得其意的话语,刘寒锋不经意间在心里又对其多了几分敬佩,料事于先,权衡利弊,每一件看似很小的事情,都有其隐藏的道理,当真不是凡俗之人可比,随即又是朝温瑛使着欣赏眼神,又是比着赞美手势。
称赞之余,刘寒锋还不忘对温瑛调侃一二,于是便用面无波澜的神态说道:“我记得先前师姐不是无意与人争锋嘛,比斗也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怎么上了擂台就判若两人了呢?”
听到这话,温瑛又是一番恨铁不成钢似的连连摇头,继而用无奈的语气平淡说道:“要么不做,要么做好,如果事事都应付凑合,那倒不如不做,没有参加大比倒还无所谓,如今既已参加,就要尽己所能的发挥出最大努力,不讲其他因素,也算对得起自己了不是嘛?”
“哦~”听到这话,刘寒锋先是一愣,然后不依不饶的补充道:“师姐说的在理,寒锋受教了,只是寒锋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师姐先前教授童儿们功课时却总是迟到,这是不是有违师姐本心呐?”
此言一出,温瑛瞬间火大起来:“没事找事是吧,说,你是不是找死~”
说话间,温瑛的另一只手,已然顺着羽朗后背朝刘寒锋耳朵上揪去。
正当二人嬉笑打闹之际,羽朗猛然间醒了过来,醒来的同时眼神迷离,恍惚不清的左右抬头看了看两人,之后又用无力的语气对两人不知所云的说道:“啊?我们这是在哪?咦~怎么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这眼前咋还云雾缭绕的?”
互看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随即异口同声的说道:“睡觉吧你……”
……
回返琼苑峰后,见石轩早已在山门等候多时,三人随即展露惊喜之态。
而羽朗更是惊喜万分,看到师尊亲自出门相迎,这心情不言而喻,但羽朗这般年纪正值心中要强时期,怕石轩看到自己被两人搀扶的画面后有失体面,于是便连忙松开了二人手臂,强行坚守着意志,妄图使自己步伐不乱的率先朝石轩走去。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宋灵玉的天魔笛音,刚走出没几步就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仿佛天旋地转般,步伐愈发凌乱,就在其快要跌倒时分,终于到得石轩跟前。
止住打转的身形后,羽朗又理了理衣冠,自觉无有狼狈之后,开始对面前的石轩拱手行礼起来:“无一福源上清,大师父,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