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拿出一张礼单,问薛宝钗道:“女儿,后天是你二舅舅的五十岁生辰,你来帮母亲看看,这张礼单妥不妥当?”
薛宝钗才想起来,王子腾的生日准备要到了,薛家自从进京之后,每年王子腾的生日都会去王家赴宴的。
大雍朝过生日和做寿还是有区别的,一般六十岁以上的庆生仪式才能叫做“过寿”。
六十岁开始过寿之后,就不宜停止,需要每年都过的。
只有逢十的整寿、大寿才会遍邀亲朋,摆酒唱戏,大操大办。
不够六十岁的人庆生不能叫做“寿”,只能说过生日,一般只请家庭成员和亲戚来往庆贺。
王子腾的生辰宴,虽然并非那种铺张奢华、动辄摆下七八十桌盛宴的排场,但王子腾也是堂堂九省统制,身上还挂有兵部尚书的虚衔,在朝廷内,其地位与权势也是属于不容忽视的军方重臣了。虽不是大寿,王家也没大操办,每年还是要摆上二十来桌酒席,座上宾皆是亲朋好友,以及与王子腾在官场上相处颇为融洽的几位同僚,场面也是颇为热闹的。
薛宝钗仔细看了薛姨妈定的生辰礼单,有些意外的问道:“母亲,这礼单怎么还加了一些?我看着比去年的礼单多了不少?”
薛姨妈叹了口气,道:“最近,我们和你姨妈,还有王家事情比较多,都闹得有些不愉快,我就给加了三成的礼。”
薛宝钗不同意的道:“母亲,不可,王家从宝玉手里哄骗去了胭脂水粉方子,是他们眼红我们薛家的生意好,想插手进来分一杯羹,这件事本是他们理亏了,没道理我们薛家还巴巴的去给他们赔不是?如此做,只会让他们以后更加得寸进尺的。”
薛姨妈神情有些尴尬,道:“女儿,依你看怎么办呢?”
这还是薛家家里没有一个能顶门立户的人,薛姨妈底气明显不足。
薛宝钗侧过头来,美丽的面庞上带着一种冷静且坚定不移的神情,缓声的道:“母亲,万事说不过一个理字,今年给二舅舅生辰的礼单削减三成吧,也该让他们知道我们薛家的态度,王家、薛家、贾家本是至亲,他们行事如此不顾及亲戚情面了,难道都不容许我们心里不舒坦?”
薛姨妈欣慰的望着宝钗,点头欣然同意了,将礼单重新拟订一张。
…………
赖大惊喜的道:“什么?你下个月要调任去天津府管理漕运上的税务?”
赖尚荣神情骄傲的道:“父亲,这还能有假?”
赖大家的,也笑着问道:“当家的,这天津府管漕运税务,是个什么差事啊?看你们爷俩都这么高兴?我儿是不是要升官了?”
赖尚荣得意洋洋的道:“娘,我当知县都没多久,不能升的,这是平调,您别看管理漕运税务的品级不高,这可是一个权力很重,油水很大的职位。”
赖大家的喜滋滋的问道:“儿啊,你是怎么调过去天津府的,跟娘说说!”
赖尚荣道:“娘,我得到了我的上司知府诸沧大人的赏识,诸沧大人的兄长是蜀王的长史诸允大人,这次是诸沧大人调任去了天津府做官,他们把儿子也一起调过去了。”
赖大家的听到蜀王、王府长史、知府这些人名,赖尚荣认识这么多大人物,赖大家的心情很激动,夸道:“我儿越来越有出息了,以后你要好好当差啊!”
赖大也抚须道:“我儿这是遇上了大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