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其中一名校尉留守,试图打开暗门,继续探索秘道尽头通向何方,另一名校尉则原路返回,负责将两名女子押回堂庵。
那率先回来了的校尉恭谨地单膝跪地,低声报告:
“千户大人,属下遵照您的指令勘查秘道,在密道的尽头发现了这两名女子,一黑一白,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状况,关于秘道究竟通向哪里,赵校尉正在进一步勘查。”
潘醉蓝听完,微微颌首,表示赞许。
他将目光投向那两名肤色截然不同的外族女子,脸上满是对她们的极度厌恶,仿佛见腐鼠入宴,有秽物闯入雅室,连周围空气亦被其肤色所玷污。
潘醉蓝首先瞪视黑皮肤女子,如睹墨染泥潭,目光中充满无法掩饰的鄙弃,厉声道:
“此等蛮夷之辈,竟敢混迹我华夏之地,实乃玷辱人伦,是对风俗礼仪的践踏。”
对于那白皮肤女子,尽管她肌肤胜雪,但在潘醉蓝眼中却非以为贵,反而视其为来自异域的妖媚邪物。
他对她的憎恶亦不稍减,眼中闪烁着冷冷的嘲讽之意,接连痛斥道:
“洋夷虽貌似洁净,实则狡猾如狐,骨子里充满贪得无厌的欲望和虚伪的本质。将她们二人拖下去,一同处死!”
其声虽轻,却字字如刀,如观妖魔现世,每一道视线,皆充满了极端蔑视与排斥。
二女听闻此言,原本挺直的脊梁瞬间弯曲,膝盖重重地叩击在坚硬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深深地俯首跪拜,乞求饶恕。
“一头黑皮猪、一头白皮猪,竟还听得懂汉话。”潘醉蓝冷哼一声,口中吐出尖酸刻薄的咒骂,又说道:
“既然你们懂得求饶,那就赶紧把近日村中所发生之事,一字一句地如实招来!”
二女犹不敢抬头,凝望这位锦衣卫千户大人阴沉可怖的面孔,心存惶悚,先是说了发生异变的当日。
彼时乃尊者为信徒举行忏悔仪式之时,提及当日情景,她们言语之间竟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表的奇妙欢愉。
潘醉蓝对于这些背离实情、冗余琐碎的陈词滥调大为不悦,而那微妙的情感波动,更是令人作呕。
他袍袖轻扬,掌中所握的绣春刀如匹练横空,刹那间斩断黑衣女子五指,血光乍现,犹如飞瀑激射。
接着。
潘醉蓝手腕微动,刀锋上残留的殷红血迹瞬间震散开来,他语调低沉冷冽:
“休提那些无关痛痒之事,若再有下一次,爷割了你的头。”
闻此恫吓。
二女眸光骤缩,身躯随之颤抖不已,虽惊惧万分,却也强抑内心悸动,悉数道出了近几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零碎片段。
自一伙匪人突施偷袭,尊者在生死攸关之际说着要准备请神科仪,从秘道逃离被她们所见,最终却离奇惨死。
到那伙匪人大胜,二女被说着“最不喜欢浪费粮食,往往碗里每一粒米,都要吃干净”的贼寇头目,带着手下人排队玩弄……
再到她们饱受羞辱之后,被送到‘柴刀狂魔’,结果对方却像僧侣一样不好女色,又被送出房外。
最后更是说到了匪人们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内斗,自己人打自己人,二女见情况不对,想起那个秘道,一直躲到现在。
原来是窝里斗啊。
还真是愚蠢。
匪人定是居阴山一伙了,面对白莲教残部余孽,果然大胜……喜欢吃干净的应该是陈滔,柴刀狂魔又是谁,宣勃吗?
潘醉蓝咀嚼着二女的言辞,内心却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