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连公交车都晕的林渊，第一次站在了军舰的甲板上。

强忍着恶心，问对面的张羿：“你们的意思是，拿我做诱饵，来吸引那些混血种？”

“别担心，‘暴风雪号’排水量足有八千吨，别说是人鱼，就算是鲸鱼来了也只能干瞪眼。”

“但你们这样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偶尔需要你配合一下工作，你当时可是答应的好好的。”

“我是答应过，可是……”

林渊想不出话反驳，自认理亏。既然已经上了贼船，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想到张羿也在这艘船上，还以为他只在潜艇上活动。

“我去控制室有点事，你们俩先在这待一会。”说完张羿便离开了，只剩下李轩陪同。

林渊在船上也不敢随意走动，一是太多涉密区域没法进入，二是太招人眼球。

水手都顶着一副饱经风霜的脸，没想到会在船上见到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孩子。

还好他脖子上挂了个临时通行证，这才不被当作混入军舰的特务。

但这也更引起了一些水手们的注意，临时通行证比工作证更稀有，持有人通常是来参观的海军领导或者请来的技术专家，而对方的长相和举止实在无法符合这些身份。

幸好林渊不用做什么，只要待在船上，便能起到作用。

与李轩并肩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平静的海面，但他们心里都知道，那水面下方藏着多少波涛汹涌。

东海另一侧便是霓虹，两国隔海相望，却关系不洽。

“老陆啊，你们的世界是不是只在陆地生活，很少会到海上？”

“没错，毕竟我们只有一块大陆，海洋中没有补给点，船只无法远航。即使捕鱼也只会在近海区域。”

“那你们世界有怪物吗？”

“当然有，但是魔物通常在野外活动，很少会主动进攻人类。”

林渊笑了笑：“看来还是你们世界的怪物更可爱。”

此时陆尘突然提醒道：“如果引来的不是混血种，而是真正的龙呢？”

林渊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他已经听到远处水面下传来细密的金属摩擦声，那声音直窜入耳朵，磨得他大脑酸疼。

“来了！”

李轩大喊一声，拉响警报，整艘船进入战备状态。

远处的人鱼不断上下翻涌，鳞甲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属的光泽，水面像是覆了一层水银。

人鱼速度极快，转眼便将“暴风雪号”包围，鳞片和船底摩擦，发出瘆人的金属交错声。

船下无数条人鱼在海浪中穿梭，但吨位的巨大差距使得原本恐怖的场面变成了谐剧，从上方看去只觉得它们像是在沸水翻腾的鱼虾。

“你们打算怎么消灭这些怪物？”

“这些混血种虽然覆盖着鳞片，但毕竟是个血肉之躯，体内仍然流淌着普通生物的血。”

说完，船下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倾倒液体，海中的人鱼行动开始变缓，慢慢失去力量，再也无法抵抗汽轮机的吸力。

“塔崩，一种毒性极强的神经毒素，对人鱼也有作用。”

“毒液？这样的话岂不是更会影响周围的生态？”

“没办法，这也是效率最高的方法了。所以才喊你过来，争取一次把这些怪物消灭干净。”

人鱼的鳞片显然无法抵抗钢铁的强度，纷纷被特制的螺旋桨搅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