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整洁的卧室,此刻成了一个修罗场,站在正中央的男人,是破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陆辞两手握拳,后槽牙紧紧咬着,一双眼睛异常冰冷,起伏的胸膛下,藏匿着无尽的怒火。
耳边回荡着女人清冷又绝情的话语。
“陆辞,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骨节吱吱作响,意味着他体内的暴躁因子在疯狂窜动。
可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让他泄火了。
陆辞想不明白,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两人还在床上交缠,她还在他的怀里撒娇,怎么今早起来就变了样?
他给她的还不够多吗?!
床上还留有她的体温,室内还飘散着她的香味,仿佛一切没变。
但陆辞清楚,他的乖乖要跑了。
片刻,他的眸子发寒,唇角蓦然勾起一抹冷笑,无事人一样去到浴室,温度调到最低,他站在花洒之下。
冰冷的水在他身上肆意拍打,白皙的后背划痕交错,水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滑落,来到劲窄的腰。
陆辞的指尖贴在自己腰上,指腹摩挲着纹在他腰间的一个图案,沿着图案的纹路行走。
在腰的右侧,纹着一只小小的蝴蝶。
蝴蝶小巧精致,看起来柔美自在,和拥有冰冷薄情外表的他格外不搭。
蝶翼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
可惜了,它飞不走的。
就和许嫣一样。
陆辞指尖一顿,黑眸睁开,眼底尽是势在必得。
许嫣离开他,不是没有预谋的。
既然鸟儿要飞,他便让她飞。
但他会折了她的翼,看她能飞多高。
水声停止,陆辞套了件浴袍走出,冷眼看着室内的狼藉,压根不当一回事。
走出卧室,他换了身行头。
“二爷。”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叫人。
陆辞环顾四周,意料之中不见许嫣身影,他的眉心蹙起。
佣人们见他皱眉,头低地更下。
“以后没我的允许,许嫣不得再踏进这里半步。”
“?”
佣人们内心纷纷疑惑,偷偷地互相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陆辞吃好早餐,直到他离开,佣人们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悄悄议论。
“我没听错吧?二爷不让许小姐来这了?”
“没听错,应该是许小姐惹二爷生气了。”
“许小姐做了什么呀?昨晚我看二爷还对她很心急的样子。”
“不知道呀,反正我们听安排做事就是了。”
“我来这六年,就没见二爷发这么大的火,你是没去看他房间,东西被砸得稀碎,真是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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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嫣在医院坐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一直在回忆着六年来和陆辞的点点滴滴。
依稀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六年前的她,不过是一个家境贫苦,但长得有几分姿色的穷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