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张太监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北三所,可惜却无一人搭理,只得如一条死狗般任人拖了下去。
叶安歌站在门口,楚博衍重新转过身来,彼时明月高悬,月光映出他一张英俊的君临天下的脸,叶安歌跪下,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博衍挥手让众人退下,亲手扶起她,目中亮亮地俯望着她的眼睛,颇有些自责地道:“是朕的不是……让你受苦了。”
叶安歌笑了一下,道:“皇上这是哪儿的话,奴婢不苦,奴婢……”
楚博衍却没有让她将话说完,已将热热的嘴唇贴上她的唇,低声而热切地道:“不要叫朕皇上,叫博衍。”
这可是在北三所,若是让别人听了去……
似乎是看出了叶安歌心中的犹疑,楚博衍抱她更紧,调笑道:“你这是想让朕下旨吗?也罢,朕明日便昭告天下,恩准常在叶安歌称当朝天子为博衍如何?”
叶安歌心陡地发软,嘴却坚持着,躲闪着……终拗不过他,娇羞地,声音低到近不可闻地叫了一句:“博……衍……”
楚博衍养起了薄薄的好看的嘴角,目中全是盛开的笑意,宠溺地看着叶安歌,柔声道:“这才听话。只是朕现在还不能接你出去,再过几日……过几日朕便来接你……”
叶安歌心一暖,知他也有许多的不得已,便看着他笑:“皇……博衍,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楚博衍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叶安歌已经入了冷宫七天,自从那日楚博衍处置了张太监后,再没有人来打扰叶安歌,就连每日的饭菜也换成了顶好的。
在冷宫的这几日,远离了那些心计争斗,叶安歌反而容光焕发起来,即使身着粗布衫衣,美丽也只胜从前。
叶安歌洗漱完毕,行至院中,突然听到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正呆滞间,楚博衍已经走近身前。
这一日,楚博衍并未穿着龙袍,只穿了一身家常的,宝蓝色织锦团袖长袍,腰间系着一根明黄丝带,带上配一块碧玉九龙佩。
即使做了这样的平常人家打扮,他雕塑般的脸上,仍有眉压三山五岳的气势,在阳光的映照下,他长身玉立,气宇轩昂。
叶安歌一时恍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想要下跪行礼,却被他径直牵了过来,笑道:“朕已经查明,你并未参与谋反,朕来接你回家。”
听他这样说,叶安歌心中已然明白,朝堂想来已经稳定,朝堂的纷争她并不懂,只是他看得出来,楚博衍为了能够早点接她,只用了短短七日的时间就平定了一切,可想而知他花了多大的工夫。
叶安歌心中暖洋洋的,任由楚博衍牵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暖暖的握在他的掌心,向着院外走去……
楚博衍紧紧握着叶安歌的手眼眼望着前方,带着孩子般天真诚实的笑容,就像他永远都不会放手那般将她紧握,在叶安歌的耳边柔声道:“抓紧我,仔细跌倒。以后的日子,希望一直这样,我们牵着彼此的手就这样并肩前行。”
叶安歌心中大动,看向他的侧面,看他那张如同雕塑的脸,心中只想,从此他与她,真的可以像平常夫妻一样过活吗?
真的可以吗?
可他的手掌多么温暖!
他笑容又是多么明亮!
这一刻又多么的真实!
也许,也许从此风雪真的过去了吧?又或者再有风险来时,他真能为她撑出一方暖暖的晴空……
门外,飞公公带领着十来个宫人,正静静守候在一顶明黄色软呢小轿旁,楚博衍上轿前,突然向飞公公耳边低语几句。
飞公公目中大愕,却当然不敢说什么,反而抬头朝叶安歌微微一笑,躬身领命而去。
叶安歌满腹疑惑地随着楚博衍回了寝殿,大殿中花香四溢,温暖如春,与北三所简直是天地两重天。
楚博衍自行出轿,将叶安歌拦腰抱起,穿越两旁当值宫人快步直奔镶金嵌玉的宽大龙床。
叶安歌羞得满脸通红,浑身大热,在黄纱帐中低声道:“皇上……臣妾今日刚从北三所出来,还未沐浴,不能侍寝……”
楚博衍笑道:“这有何难,命他们打水进来,咱们同浴。”
叶安歌又羞又急,轻声惊呼道:“皇上,不可!”
楚博衍看着她,拿手轻轻点着她的鼻尖,低声笑道:“是,遵命,我的常在娘娘。”
虽然这样说着,楚博衍却仍继续吻着叶安歌,他的脸停在她的上方,眼波如春水荡漾,一波一波的,他用比春水更柔的声音,看着叶安歌低声道:“这些日子可受了委屈?”
叶安歌摇头,楚博衍轻轻坏笑,耳语般低声道:“原本是不想罚你去北三所的,但朝中那些老臣实在是……现在想来,你的委屈可不都是朕给的吗?今日就罚朕好好服侍你一回,但求以此向你赔罪。”
叶安歌被他逗笑,她发现自那日让楚博衍说出心里话之后,他现在是越来越无赖了,有时候竟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叶安歌只笑不迎,楚博衍突然脸色一肃,正色道:“常在,你定是要逼朕下旨吗?”
叶安歌轻拂额前青丝,愕然道:“下旨,您又要下什么旨?”
楚博衍“扑哧”一声,继而板了脸,正色道:“传朕口谕,常在叶安歌速速宠幸朕,不得有误,钦此。”
叶安歌又羞又笑,终于拗不过他,倒向他的怀中任他细密亲吻点遍全身……
两人一直如燕般呢喃至午膳时间,楚博衍坚持要帮叶安歌穿衣,叶安歌只得任他替她换上一身深紫色华丽绣花宫装,而后又在宫人的服侍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