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p>

老郑不打算原谅她，他起身的背影，看在郑佩儿的眼睛里，如同一把刀，狠狠刺痛她的心脏，凌迟她的神经。<p>

特别是现在的一幕还被林雪看到，郑佩儿对林雪越发憎恨。<p>

“想让我原谅你，立刻出国，不然，你不再是我的女儿。”<p>

他不能再纵容了，不能再让她继续错下去。<p>

可是<p>

“爸！”<p>

她不能出国，绝对不能。<p>

她还没有把林雪踩死，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p>

“我不能”<p>

“不出国，你就当你爸真的死了吧！”<p>

老郑虚弱的道，拿着外套从床上站起，步伐蹒跚的朝病房门外走去。<p>

“你不要我了，你真不要我了？”<p>

郑佩儿呜呜呜哭着从地上爬起，狠瞪了林雪一眼，走过厉伟身侧时，哀怨的撇了撇嘴，捂唇跑出去。<p>

好，不要就不要，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她，也无所谓。<p>

反正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爱她，她谁都不需要，不需要！<p>

厉伟开车送老郑回家，一路上，男人都很沉默，暗淡憔悴的目光看向窗外。<p>

林雪发现他老了好多，发侧穿插着几缕白发，眼睑泛黄，眼睑旁好多皱纹。<p>

老郑察觉林雪在看他，没有转头，而是轻轻闭眼，好像是睡着了。<p>

林雪没做过父母，体会不了此刻老郑的感觉。<p>

但看的出来，他这次真的很受刺激。<p>

以前那个一身正气铁骨铮铮的硬汉已不再，现在的老郑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对女儿感到失望，甚至在责怪自己的父亲。<p>

“厉伟，前面街口停一下，让我下车。”<p>

厉伟侧眸看去，那是一个街角公园：“老郑？”<p>

他还有伤，厉伟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里。<p>

老郑笑笑，明白厉伟的顾虑：“放心吧，我还没老到会走丢的地步，真到那一步我会让你在我脖子上挂着牌子的，停车吧！”<p>

他的确是老了。<p>

所以，不中用了，连女儿都管不了。<p>

厉伟停车，老郑下车。<p>

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林雪突然感到心酸。<p>

再看周围或拄着拐杖，或满鬓苍白的老人们，老郑走进人群，竟和其它人无异，背影都透着萧索，无奈，以及不堪老去的沉重。<p>

原来，不管年轻时多么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甚至为国家做过多少贡献，年老后，一样的普通，一样会被岁月刻下痕迹，一样的无助且无力。<p>

厉伟解开安全带：“我去看看他，在车上等我。”<p>

“厉总”<p>

林雪想说，我先回去。<p>

可是不等她开口，厉伟已经甩上车门追过去。<p>

老郑的确是老了，原来只比厉伟矮半个头的，现在或许是佝偻了，或许是骨骼弯了，两人站在一起，竟然差了一个头那么多。<p>

包里的手机响起，林雪收回视线，看到余敏的号码。<p>

“敏姐？”她正要给余敏打电话呢。<p>

“雪雪，你看到新闻了吗？慕婷婷撤诉了！”<p>

“是吗？”林雪的反应很淡。<p>

她会撤诉，早在林雪的预料之内，有了那段视频，她想不撤诉也难。<p>

只不过，她想对付的人，现在还在逍遥法外。<p>

林雪的眼神冷漠，淡淡扫过车窗外已看不到身影的厉伟与老郑。<p>

好吧，既然厉总想保她们，那她不妨拿这事谈谈条件？<p>

比如，关于她爸爸在哪里？<p>

关于让聂佑琳取消对聂珊珊的控诉。<p>

关于继续把广告拍完的问题。<p>

<p>

厉伟和老郑在酒桌上坐了有一会，保镖打来电话。<p>

“厉总，太太安全到家。”<p>

“嗯。”挂断电话，厉伟的眉头舒展，将手机扔回桌子上。<p>

“担心就回去吧。”对面的老郑又灌进一杯酒：“我没事，不用特意在这里陪我。”<p>

他看的出来，厉伟很在乎林雪，很担心她，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揣进兜里。<p>

他对女人这样爱，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保护欲，倒是以前的老郑没看出来的。<p>

不过，眼下大眼儿和缩脖儿还没有抓到，之前，他们就绑架了林雪一次，现在谨慎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p>

只是孙一柔孙一柔怎么办？<p>

老郑已经知道了，孙一柔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事。<p>

5年前，她遭遇一场火灾，4分之1烧伤，又因吸入大量浓烟而陷入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p>

“她还会醒吗？”老郑问。<p>

厉伟端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p>

不用指名道姓，他们就心有灵犀的知道对方说的是谁。<p>

医院里的那一个。<p>

厉伟灌进一杯酒，辛辣的味道入喉，刺激过后是另一番畅爽，仿佛喉咙里打开了一条宽广的路，一路直通尽头。<p>

“鬼知道！”<p>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小鬼才能回答了吧。<p>

老郑饮进杯里剩余，苍老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蒜瓣安静的剥了起来。<p>

“现在，你并不希望她醒过来吧？”<p>

这话问的残忍，却现实。<p>

两个女人，如果孙一柔真醒了，就要选择一个不是吗？<p>

之前验，厉伟已经告诉他了，老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本以为死了的人，竟然还活着。<p>

如果真有死而复生这种事，那雯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