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赛诗会举行的日子,墨惊蛰耐不住段羽沙涩维的软磨硬泡早早的起了床,非是他乐意在人前露面,而是这么一路南下,发现盘缠属实消耗的过快了。
虽然几人目前还不缺钱,但往后还要去很多国家,很多城市,为了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拮据情况,要他“出卖”一下自己也未尝不可。
三人吃过早饭后就去了弄月楼,毕竟里面只提供点心酒水,不填饱肚子可不行。
几人晒出请柬,因为来的早,进去后选了个靠前的边角位置,楼上其实也有位置,但是被先来的占下了很多,段羽他们也就没不识趣的再往上面挤。
斗诗的地方应该是酒楼右边屏风前的一大块儿地方,因为那里已经在台阶上摆了几方椅子和一个长桌,不出意外是给评判的老师们用的。在这对面还有一个硕大的白板,被什么东西架在长凳上,可能是提笔写诗用的。
又过了一会儿,弄月楼里来了更多人,因为上流层很多大家都互相认识,所以攀谈声也此起彼伏。
大概就是:
“刘老爷,你也来了啊。这诗会,我家那小子也报名了个玩玩,你家如医也参加了吧?”
然后被称为刘老爷的人大叹一声:“李老爷,我家那孽子就算了,没这天赋。不过我的侄儿……”
总之就是诸如这之类的谈话。
对于段羽他们来说是个好事儿,因为到开场前他们都没怎么被打扰,不知道是因为离着场中心远还是年纪小。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然后就见到昨日那个李掌柜从楼上走下来,身边还有几个学究模样的人。
下面的老爷公子小姐们则开始鼓掌,一方面是给李掌柜,他出资举办了这场诗会,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这些学究,想必这几个都是在南国诗词界相当有分量的人物。
果然,几个学究下来坐在了台阶的椅子上,李掌柜则上前给众人打招呼:“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南国每年最大的赛诗盛会,我弄月楼能拿到这个举办地的资格真是诚惶诚恐。如今感谢大家能给李某人这个面子,让我能把这次赛诗搞得这么热闹。如今我们请到了萧老,白老,刘老三位文坛宗师,还有维放先生,柳空剔先生和柴黄处先生三位大才子,可以说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了。”
人们的欢呼声更盛。
“奥,那个就是鼎鼎大名的维放先生么?他的《咏孔雀》被称为历代之最,细腻的描写展示了孔雀特有的姿态美,我有段时间很迷恋这首,每天都要诵读三五遍。当时没机会拜访,如今一见果然神仙风采。”墨惊蛰看着那边一脸闲淡的维放,不由自主的称赞道。
“是啊,大到七十岁老爷爷,小到呱呱坠地的婴儿,即使你记不得这首诗的内容,但总归是有些印象在的。那句‘谁为开屏者?谁是付出人。’连用两个反问将全诗拉向更高度。此一生,有此可以流传千古的名诗足矣。”
段羽自然也知道维放和他的《咏孔雀》。诗的前半段极尽华丽辞藻堆彻孔雀之美,后面情绪陡转,以辛辣的言语批判了光鲜亮丽背后的黑暗,不可谓不大胆。段羽当然也很尊敬这么一位声名远扬的诗人,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那边李掌柜等六个裁判打完招呼全部落座,又扯开嗓门想着再爆一个猛料。
“诸位,此次我们弄月楼不但请到了咱们南国的六个大诗人,更是请到了一位成名已久的大人物。至于这位大人物是谁,我先不说,等他一会儿到了……”
“不好意思,各位,我没来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