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下意识的摸了摸位于左胸的心脏，那微弱的跳动向路明非证明着他现在的身体仍然是一个人，而非一个活着的亡灵。

但是改变无法逆转，甚至无法继续坚持下去，路明非需要继续刺破自己的心脏，或者他也可以选择让心脏和血液枯萎在身体里。

这是无法逆转的，在他的灵魂和死灵界绑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只会是一个活着的亡灵，一个行走的尸体。

“法琳......温妮莎......”

路明非的嘴里轻声呢喃着，无边的孤独和空虚又像是疾病一样缠绕在路明非身上，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个体。

虽然怀念法琳，但并非盲目，虽然内心迷茫，但却又是一个坚定不移的个体。

如果借用世界使者的话语来讲述的话，那就是路明非早就疯掉了，在失去法琳的那一刻。

蜷缩在墙角，就算已经逐渐不需要呼吸，路明非依然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我会一直爱着你，明非......”

带有母性的温柔声响在路明非的内心响起，路明非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接触到空气一样，他狼狈地大口呼吸着，趴在地面上，像是一只煮熟的虾一样。

“法琳....”

路明非痛苦地呼喊到，但是就连他自己也知道，那只是残存在内心的余响。

好了，终于，在离开了温妮莎之后，路明非再次爆发了心理上的疾病，用一些玄幻些的说法，那就是心魔。

在以往的当初，温妮莎在知道了关于法琳的事情之后，她会进行拙劣的模仿，借此希望路明非能够度过那场艰难的情绪爆发。

久而久之，就连温妮莎自己都已经习惯了，在路明非积累在内心的悲哀爆发的时候，温妮莎甚至会将自己想象为来自法琳的倒影。

但是在几百年前，路明非亲手纠正了这个习惯，就像当初他决定终止复活仪式时候所说的一样。

“温妮莎，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能在世界上，坚强活着的人，你不该是法琳，也不该是我的附庸。”

是啊，就算路明非将自己所有的爱意和善良都给予法琳，他也依然是那个会回应每一分善良的人，从始至终，路明非一直是路明非。

“混血种吗...”

“就当是为了铺路了，找机会见一面吧。”

躺在卧室的地板上，路明非没有去理会额头上仍在流着的汗水，他想到了自己的死亡之后的事情。

既然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那么他所受到的苦难，就没有必要让苏晓蔷继续经历了。

他会像当初为温妮莎留下死灵界一样，他会为苏晓蔷留下一份遗产，哪怕她相伴的也仅仅只有不到百年的时间。

“喂，请问是楚子航吗，我们找个机会见一面吧...”

倾盆的暴雨随着夜幕的降临一起落下，楚子航挂断电话，他看着窗外被雨点击打的树叶，挣扎的样子，活像是在浪花中寻求一线生机的溺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