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我嘴角直接咧到耳后了，笑嘻嘻的说：“嗯嗯嗯！我肯定好好珍惜！”

他将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取下，然后再轻轻的取下我脸上的面具，说：“这里空气没问题，不用戴。”

我看着他，面色柔和，与初见时的疏离、孤独大不相同，现在的他，走进了凡尘，身上染上了人世间的情味，我笑着，话到了嘴边，自然流出，说：“灵灵！你和以前变了好多啊！”

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笑容在脸上绽放，拉了拉帽檐，没说话。

我打开手电筒，收拾好装备后，他便拉着我向前走。

我们的周围尽是高达的人佣、马佣和青铜马车，自从中了高洋墓的幻觉之后，我看见这些人佣心中便直发怵，张起灵倒在血泊的场景，一遍一遍，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重播。

张起灵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拽紧了我的手，说：“不用怕，这些人佣没有机关。”

我警惕的盯着周围朝他点点头，就算他不告诉我，作为看过原着的人，我也清楚它们只是普通的陪葬佣，但是心理阴影这种东西实在是很难克服。

这些人佣大部分都是站立着的，靠的紧密，由于年代久远，许多人佣身上都出现的破碎的状况，面部多多少少都出现了腐蚀的情况，严重一点的除了五官看不清楚以外，脸上甚至还出现的绿色的斑。

它们密密麻麻的只能在一起，一眼望去，远处阴沉沉的一片，十分诡异。

四周静的发慌，我出声问道：“灵灵，你上次来这里，也是走的这个地方吗？”

他回道：“应该是的，记忆还不是很完整，我也不确定。”

我继续问到：“那你们上次也是走的我们今天来的这条路吗？”

他依旧淡淡的说道：“不确定，但我的记忆中也有皇陵的那扇门。”

我接着还问了许多问题，他很有耐心，我问什么，他回什么，也没表现出有什么不耐烦。

这些人佣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摆放，并且都是呈行走的姿势，我们俩朝着人佣朝向的地方走去，我往前方找了找，在人佣大军的尽头一片漆黑。

我们走到一处马车后方，张起灵突然停了下来，我生怕出什么变数，赶紧问道：“怎么突然停了？前面有什么东西吗？”

他转过身，表情认真，一字一句的说：“你需要休息，然后吃点东西。”

我听着这话，脑子蒙蒙的，说道：“我不饿，也不累，我们可以继续走。”

他没有丝毫让步，把包往地上一放，然后坐下来，说道：“算算时间，外面也到晚上了，以你的身体为准，必须休息。”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扶额叹了口气，坐下，狐疑的问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转了性一样，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肚子里有什么坏水没告诉我！”

他从包里拿出睡袋和食物，没有回答我。

我继续说：“是来到这里让你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吗？自打从峭壁上下来，你就过于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了？”

他喝了口水，抬眼看向我，眸中附上水雾，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喉结上下动了动，嗓音有些干涩的说道：“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在高洋墓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脑中的那根弦，因为这句话，一下子绷紧，面色沉沉的说道：“你不是没有看到幻觉吗……“

他缓缓开口说道：“在我进去探路的时候看到的。”

我拧着眉，问：“你看到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一片漆黑的地方，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了巨大的悲伤，说道：“我看见我们来到了这里，我曾以为那些都是幻觉，每靠近这里一步，我们发生的一切都与幻境中的重合，在峭壁上看到的一切，与梦境中别无二致，我才意识到，那可能并非幻觉……”

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嗓子发涩，没说话。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拉开衣服，将胸口一片白皙露了出来，在靠近左胸口处，有明显的伤痕，他继续道：“这个伤口是最近才出现的，有时还隐隐作痛，我怀疑，在高洋墓中看到的一切，曾真实的发生过……”

我上手拂过他胸前箭矢刺伤的痕迹，心中不由发慌，问道：“现在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