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接一首歌曲的演奏,台上乐队和主唱配合的相当默契,使整个场馆下的观众不停嗨动。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迎来了本晚收官歌曲“泡沫”。这是一首我特别喜欢的歌曲,它全程没有高潮,从开始压抑到结束,让人随时感觉会从沉默中爆发,却始终没有爆发,这何尝不是大多数人一生的写照呢?
随着“泡沫”伴奏的响起,聚光灯再次点亮昏暗的舞台。主唱弹奏着一架雪白的钢琴,现于舞台中心,唱响第一句时,舞台开始浮现出大大小小的泡泡,十分梦幻。我想如果是在阳光下,这些泡泡映射出的彩色,那画面该有多漂亮,可惜现在是月光。
就这样在安静陶醉的氛围,这场音乐会落下了帷幕。
我们一行人同着人群向场外离去,在这过程中,林文提议一起去吃夜宵,白淞和田源听后,立马龇着个大牙紧跟说道:“正有此意,嘿嘿。”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琴娴,以表询问。琴娴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在走出场馆后,我们带着琴娴前往了我们上学时最常吃的那家路边摊。
离路边摊还有段距离,老板在看到我们,大老远就热情地向我们招手。
来到摊子,老板一边烤串一边与我们叙旧。直到他目光转向我们身后的琴娴,憨笑着说道:“嘿嘿嘿,哪个臭小子今天居然还把对象带来了。想当年你们几个一放学就来我这,四个人买两串的日子我还记得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吃吃吃,今天高兴我请客,随便吃”
我们四个聆听着老板讲述那些老掉牙的陈年往事,与他轻松交谈着,不时还开着玩笑。琴娴在一旁精心挑选着夜宵,待她满意地选好之后,我们找到了一张空桌,团团围坐过去。
没过多久,老板端来了我们的夜宵,很显然老板是优先烤的我们的。
白淞眼神扫过桌上的烧烤,又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我们立刻心领神会,齐声向老板喊道:“老板,来一箱雪花!”
琴娴目睹此幕,不禁露出几分惊讶,掩嘴噗笑。紧随其后,我们也爆发出阵阵欢笑。
老板将整箱雪花提来,特地嘱咐我们吃好喝好,之后便转身去忙了。
林文毫不犹豫率先从箱子里拿出啤酒,利落地咬掉瓶盖,高举酒瓶,豪迈道:“老样子,今天谁先怂谁买单!我先干一个。”
虽然老板之前说过他请客,但以我们几个的做事风格,必不可能白吃白喝。因此,林文口中的买单,我们没有感到奇怪。
我伸手拦住了林文正欲一饮而尽的手,说:“今天都别争,我来买。”
田源一脸惊讶地问道:“你小子这是发财了,还是不把哥几个当兄弟了?”
白淞微微皱眉,接着说:“是啊,你小子怎么回事,连哥几个一向的规矩都忘了吗?”
林文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出什么事了?要哥几个帮忙吗?”
我瞟了眼一旁吃烧烤的琴娴,微叹了下,坦言道:“没出事,只是我下周要回天津了。”
田源一手举酒,一手往嘴里撸串,笑着说:“害,还以为什么事,你每年不都要回去两三次吗。”
林文再次疑惑地问道:“就因为这个?”
我语带迟疑,缓缓陈述道:“这次和以往不同,是我老爸叫回去的,估计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顷刻间,桌上的氛围变得格外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于是,我故作轻松地接续道:“这都小问题,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何况,我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你们三个对吧。回头万一碰到好东西了,还能给你们捎点。”
一直未曾言语的琴娴,突然间放下了手中的烤串,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我问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