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怡几人转身,都冷着脸看冯翠英。
特别是唐铭,眼神儿里的冷意要把人冻毙了,当兵见过血的人认真起来,那气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冯翠英觉得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就像走在森林里遇到什么大动物一样,冷冷地打了一颤。
“我,我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冯翠英颤颤地说,硬是没敢抬起头来。
宁心怡呵呵两声,啥也没说。
马大嘴脾气暴,大着嗓门儿说:“咋了?冯知青这还想把我们扣下来给你讲清楚?
别说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就是有关系也不是你一个小知青说咋样就能咋样的。
你这管也太宽了吧?看到没,路边那里有滩牛粪,你咋不去尝尝它的咸淡呢?
看过你给闲的,这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净在这叽歪了,磕碜不?”
这话听得宁心怡心里舒坦,对冯翠英这种暗戳戳使坏的人就得这样,直接上,别客气。
“你,你……”冯翠英已经被马大嘴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马大嘴呸了一声,“大队长,我们能走了吧?要扣工分啦。”
“赶紧走!”赵大队长不耐烦地摆手。
“哼!”马大嘴一转身,拉着宁心怡就走,“别理他们,一个个闲得没事儿干,就知道眼红的家伙。”
宁心怡笑笑没说话,任由马大嘴拉着走。耳朵却是竖起来听后面人的声音。
江家看他们走了,也知奈何不了这几个人,关键是他们没有证据,那打人的姑娘也蒙着脸。这些天他们家事情多,他们连人身高啥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江家人原本就没指望能从宁心怡和马大嘴身上,得到什么便宜来。
便又冲着赵大队长说:“麻烦赵大队长把刘大山和孙雪叫来吧,孙雪骗了我们钱,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还有你,冯知青你不是说是小宁知青打的人吗?这会儿咋说?”
江大妮道:“娘,我看姓冯的是拿我们当刀呢,她跟那叫小宁青知青的人肯定有仇。这事儿,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赔钱!”江老婆子道,“不能就这么算了。赵大队长,赶紧把人找来吧,不然我们就去报公安。哼,我可告诉你们,公社所出所里的公安我女婿都认得。”
赵大队长恼怒地看着冯翠英,“冯知青,这是真的?”
一直没说话的李书记摇头,“冯知青,你还是女知青的负责人,你这觉悟不行啊,这是不团结知青同志。”
冯翠英慌了,“大队长,书记,我没有,不是我。他们弄错了,我没说过这话。”
江大妮冷哼,“你可你说了那天跟刘铁花回来的人是小宁知青。还说她们看起来惶惶不安,好像做了啥亏心事一样,这不就明摆着说打人的就是小宁知青?”
赵大队长看了下李书记,后者叹气,“冯知青,你怎么认识江家人的?”
“我,我去公社碰上的。”冯翠英冲着江家人使眼色, 小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江大妮扭头不看她。
江老婆子只有两个字,“赔钱!”
冯翠英低头,肩膀一抖一抖的,竟然哭了,“我也是听孙雪这么说,上回去公社没想到碰到了孙雪说的江家人,我一时嘴快就提了那么一嘴,谁知道他们竟然当真了,我,我也是被骗了啊。”
赵大队长再次捏了捏眉心,头痛。
大队长媳妇默默上前想帮她揉揉,被大队长赶着去上工了。
这娘儿们,看起热闹来连工都不上了,又不是啥好事儿,有啥好看的?
李书记叹气,啥也不想说。
江家人怒目,不赔钱大有跟你干架的样子。
冯翠英咬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江家人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