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客栈人声鼎沸,杂乱不堪。
梦凉川出门时毛奉柔给了不少盘缠,还说遇难时可拿着他的私印求助任何一家记名道观。
记名道观顾名思义就是官府登记过的道观,黑道观毛奉柔也无能无力。
江南一带素来天高皇帝远,官府手伸不过来,但道士、书生却很受乡民爱戴。
胸无半点墨的梦凉川装不了秀才,只能扮个算命的半仙。
毛奉柔还说一般情况下只要穿着道袍,便能在各大城镇畅行无忌。
"外面何事这般吵扰?"
"道长今日是来着了,本地云半城家的女儿云霓裳云大小姐抛绣球招婿,乡里乡亲未婚男士跟这秀才、举人自是都去瞧热闹去了。"小二虽然面带恭敬,却有些心不在焉,"要不是此时小的要迎客看店,也想去见见世面。"
"你带我去去瞧瞧!"
"道长,您是出家人,还说是别去掺和那种红尘俗事了,破了您的修行。"
这话堵的梦凉川哑口无言,但又真心无话反驳。
但是梦凉川是何许人也,那脸皮很厚的。
“看看而已,引我去。”
跟随店小二来到城中绣楼,绣楼之上云家小姐面带羽纱,遮了又好像没遮,让楼下的男人,看的心动不已。
“比武招亲第一场,武试现在开始,各路英雄请上台。”云府管家道出规则,走下擂台。
“这云家什么来头,展开说说。”梦凉川看这云家小姐也就十六、七岁,这个岁数结婚有点早了。
“回道长,云家是我们润州城远近闻名的乡绅员外,富甲一方,云洲洺云老爷人送外号云半城,这润州城有半座城都是云家的店铺。”小二回身取来路边一把伞。
卖伞摊贩抬头边看到梦凉川,怒气消下大半,便敢怒不敢言了‘这年头道士可惹不起。’
“然后呢?这样的人物也恨嫁,他这么着急给孩子说亲?。”
“道长有所不知,我大宋素有婚配制度,女子适婚年龄在十四之二十岁,女子二十二岁未嫁人则由官家强制婚嫁。”
“可她看着也就不到十六岁啊!未到官家强制婚配的年纪,他家这会儿着啥急?”梦凉川不解,本意就是来观个热闹,自是要问个清楚。
“明年官家要选秀,这十四到十七岁的名门望族要进宫选秀,大多数人家自是不愿的,而且这云家只有云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嫁为人妇云家不就绝后了,这不就有了这出比武招婿。”
“官家选秀,有点意思,不是抛绣球招亲吗,怎么还比武。”
“道长咱喝口茶,慢慢看。”
找了处茶棚坐下,梦凉川目光没离开过擂台,擂台上比武的人皆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云家小姐,只是与其等官家派人来,不如自己做主寻个人婚配,比进宫强。
“云小姐看上台下的乡绅世家、文人秀才,可抛下绣球,这位接到绣球的青年才俊可跳过比武,直接进入第二关文试。”
突然天边昏昏沉沉,梦凉川隐约觉得不祥。
突然,大地开始震动,不知是什么动物开始怒吼,山上巨大的石块滚落下来,无情地飞向人群,一切只持续了一瞬间,巨石将一座座房屋夷为平地。
“带小姐回府,快。”云家管家艰难扶着擂台护栏吩咐道。
“各位好汉,各位义士,天有不测风云,散了。”说完这话,云府管家也离开。
地动山摇,顷刻间,房屋塌陷,道路裂开。
几十秒钟,远处一村落就变成一座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