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阁下这是干甚?”
“你杀的人够多了,可以停手了!”
之前默不作声闷声喝酒的男子,如今正一手握住了罗陀曼的右手。
罗陀曼此刻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仇恨之火被强压下去。因为自己的这一击竟被轻易化解,甚至自己并未注意到这人是何时接近自己的。
而罗陀曼脚下的岳铭此刻也耗尽心力,昏死过去。但在其昏迷之前却看了一眼那斗笠之下的男子,年纪不大,面容清秀。除此之外,便是那令人心安的气息,一种强者但不孤傲,强大而不失侠义,值得托付的气息。
“倒是小瞧此人了,本以为此人只是碰巧来到此地的行者,但……何时接近自己的?为何之前不出手?为何……”罗陀曼冷冷地看着这个人,却是默不作声,心中思绪万千。
望着这个男子,明明没有丝毫真气的波动,但却隐隐透露出危险的气息。自己如同置身于悬崖峭壁之上,而下一步便是那无底深渊。
于是罗陀曼便悻悻地卸下力气,收回了袖针。见此,那斗笠男子也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阁下,亦或者前辈,恕在下直言,敢问您尊姓大名”
但男子默不作声,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罗陀曼也是感觉到了,知道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仍是好奇,于是罗陀曼就偷偷探测了一下这人的修为,但令其诧异的是此人却是毫无修为的波动,一般来说修为越高,其真气便越为凝实,而根据不同修行之人的修行功法来看,其颜色也有所变化。
“这种情况下,只有三种可能。其一便是此人精通敛息之法,便可以将其隐藏;其二便是修为极高,可以阻挡我的探测;其三便是此人并无修为,仅是一届凡夫俗子,因为就连文修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真气外显。”
“你竟然敢探查我的修为,好大胆子。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罗陀曼也并非鲁莽之徒,当然也是先打量过这人的。首先便是排除第三种可能,那么只剩下了前两个可能性。对于第一种可能性来说,这种程度的敛息之法,一般情况下也是从大家族里得到的,足可见其地位不低;亦或者是从某人的传承之中得来的,甚至这个传承等级估计还不低。但无论哪种都是不好惹的,都可能有其必要的后手。而第二个可能性是绝不可以招惹的,那无异于寻死之路。
打定想法,罗陀曼也是选择避其锋芒,随后回答道“前辈,若是想要杀我,在此之前至少有三次机会。其一便是叱咤那次放肆;其二便是在我杀了那些中原人之时,是我有些放肆了,竟然想要伤害前辈;其三便是我要杀了岳铭之时。而第一次可以说明前辈并不是嗜血杀戮之辈,而我观前辈也是中原之人,并非因为我等口舌之快而直接杀了我们,以解心头之恨。第二次则说明前辈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冒犯而痛下杀手,直接取我的性命。而第三次则是前辈并没有因这人所受之苦而愤怒,只是劝诫我罢了!”
“哦?竟如此了得!”
“但其实真正让我确定前辈的,是刚才我胆大妄为竟然探查了前辈。世人皆知不征求他人同意,随意探查他人修为乃是极为不敬之举,甚至直接出手杀掉这个无礼之徒也不为过,以防自己身份和修为的泄露。但是前辈却并未这样,足可见前辈心胸之宽广”
“魏夏!”
“前辈名叫魏夏!”
“魏前辈你好!”在打招呼的同时,罗陀曼也在马上去寻找记忆中名叫魏夏的前辈,至少在情报网里没有这个名字,还有这般修为之人,再次思考一番后,还是一无所获。
“不用叫我前辈,我也没有修为,更没有真气,你大可不必介意。”
“这话却是没人会相信,若是没有修为又怎么能挡住我的攻击”罗陀曼心想。
随后,魏夏不顾这人,拖着岳铭残躯,往前走着去找一处空闲之位。在路过罗陀曼身边之时,似有无意地说出了一句话“天外天之手何时已经深入到了中原和西域!当真以为无人可敌了”
听到这话,罗陀曼仍然“和颜悦色”地说道“前辈在说什么?什么天外天,听都没听说过”
但魏夏这次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无视罗陀曼,继续他的步伐。
此刻罗陀曼也是明白了,自己已经暴露了。阴着脸,低着头。无数个念头飞过,但只有一个念头真正的直击其心,那就是“任何人知晓天外天的外人,皆该以死谢罪”
随后罗陀曼急忙赶到了魏夏的身旁,用手搭在了他的身上,言语之间满是威胁“前辈可否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还望前辈不要推脱”
魏夏回首,看到他的面容,也是明白了一切。
“等我一下”
之后,魏夏随意的挣脱开了罗陀曼的左手,低着头背着岳铭继续行进,在那些还尚存之人的目光下,来到了浮秋面前。
“帮我照顾一下他”
不管她是否回应,魏夏便将岳铭放在了一旁。而浮秋此刻也是对这个男子的话语,这个男子的声音感到了莫名的熟悉,但一时之间还是记不得。
浮秋提醒道“小心!”
男子没有回应,慢慢地来到了门外。
此刻大雨倾盆,闪电夹杂着狂风大作,全然一幅末日之景。而这两人各自居于一隅,任凭大雨将身体打湿,狂风将发丝吹拂……
“我敬你是前辈,但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抱歉了”
魏夏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这个年纪相仿的男子。
“前辈若是仅凭那把竹剑,怕是太过于轻视我了,这样吧,我先让前辈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