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徒啊，我有事想问你。”

雷雨背靠在张雯雯的电脑桌旁，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转了一圈后方向锁定在了已经被拘束服拘束在床上的李清华，白房间里还有几个阿姨在清洁卫生，而后转回来看着手上不停敲打键盘的张雯雯。

“怎么了教授？”张雯雯目不转睛，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停下她忙碌的指尖，纤细的手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你是不是偷偷用过了。”

“……”

女人身体一僵，原本快速且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顷刻间消失在了实验室里，偌大的空间里安静地只剩下主机风扇声和机器的滴答声，两人就这么安静了数十秒，最终还是雷雨忍不住说道

“哎，爱徒，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知道他此刻在干嘛对吧，虽然经过观察他的行为，判断上应该是在上学？先说好不是我自夸，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虽然顶尖吧，但还没到那么科幻的程度哦，你有看过狐尾老师写的《道诡异仙》吗？”

“您还会看小说？我还以为教授你是那种抱着科学的砖头啃的那种人。”

沉寂许久的张雯雯也是终于有了一句吐槽可说。

“那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闭上嘴一心学习的人呢，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冷漠嘛，你的情感比你外在表现出来得还要丰富哦。”雷雨笑道，回想起十年前这个女孩刚来的时候那一副恨不得一年当十年用的劲头，还只会沉默点头，现在这会儿已经相当健谈了。

面对针对自己的控诉张雯雯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教授你想说什么？”

“不急，我先简单介绍一下那本小说的男主吧，他有特殊体质，能穿梭现实和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曾一度被他认为是梦……”雷雨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小说大纲，终于切回了正题

“以上，所以你觉得他康复之后，分得清哪边才是现实吗？”

“我们这里也不一定是现实吧？”

“请张同学不要平淡地说这么恐怖的事情，诚然李清华小朋友有自己的梦世界，我们也不能确定我们自己是否在梦里，但重要的不是梦是谁的梦，重要的难道不是自己在做什么吗？就像你此刻正在为他所做的一样，自己觉得有意义就好了，但他不一样他醒来后需要接收现实的恶意，对比那边的‘美梦’而言，这边的现实其实更像是‘噩梦’吧？在这种情况下，他分得清哪边才是现实吗？又或者说他愿意相信哪边是真实呢？”

是啊他分得清吗，在梦里度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说不定已经经历了一次完整的一生，最后跟睡醒一样醒过来，那怎么能够知道此刻是不是也在梦里呢。

瞧见徒弟低头认真思索的模样，雷雨和蔼地在她脑袋上抚摸，然后收起手屈指轻轻地在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就让他好好地做梦，你偷用机器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为了避免他再次失控，也是为了他好，为了不让他陷入深渊泥潭，你呢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说完雷雨双手撑起身子，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今天还要开会呢，还有一群老东西等着我交差，不过爱徒你放心啦，有我在他们就说不了你什么。”

桌前的女人闻言一怔，随后低下头轻声说

“…谢谢”

声音不大但还是传进了雷雨耳里，她转过头嘴角勾起“哼”了一声便走出实验室。

……

……

因运动会即将到来，原本体育老师容易生病的问题也因运动会即将到来而暂时康复。

操场上，李清华和女友李欣欣正在尝试二人三足，可惜两个人脚踝捆上后就跟那医院里做着康复训练的人似的，走都都不明白，更别说跑起来了，没走几步就因为其中一个人被绊倒而另一个人也顺势一起倒下。

倒下的两人就顺势躺在了地上，四目相对一齐笑出了声。

“这时候你俩就有默契啦？”曹雪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她看着两人在这摔了好几次了，期间还去商店买了水回来，回来又看到笨蛋情侣倒地上，便往两人方向走去。

“喏，给你俩水。”曹雪蹲下把水放地上，嘴角却勾了起来。

李清华拿起水，佯装不忿说道：“怎么才一瓶呀，让别的同学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喝不起呢，再来一瓶，一人一瓶！”

听见男孩说出经典台词，两女绷不住笑了出声。

“因为我想看你们那个嘛……”曹雪笑完就缓缓交代了自己的小心思，瞧见李清华歪起脑袋一脸没听懂的样子，她又用小拇指轻轻地抹了一下自己饱满红润的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其抚唇的动作分外魅惑勾人，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好看。

李清华看是看完了但还是没懂，倒是李欣欣脸红了起来，趴在男友肩膀上在耳朵旁轻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李清华闻言一惊

“哇？！小雪，你好变态啊！”

“什么呀什么呀！虽然不知道欣欣姐说了什么，但间接接吻怎么就变态了呀。”

听到少女反驳，李欣欣的脸就更红了，她猜错了，原来只是两人喝一瓶水呀，她还以为是别的呢。

看到李欣欣害羞窘迫的模样，曹雪叹了口气说道将另一瓶水放下

“不逗你们啦，给你们。”

两人接过水，而曹雪却低头看向把他两小腿缠起来的黑布，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她抬起头向李清华说道

“清华呀，要不要…我们试一下？”

李清华一愣，他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

他转头看向了女友，女友虽然也是一愣，但回过神后和李清华对上了眼神点了点头示意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