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太后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的有些懵。
他嗫嚅着嘴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母后,儿臣愚钝。”
看着皇帝这个样子,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歹是亲儿子,太后生气归生气,到底也还是压下了火气。
“虞国公的事哀家已经知道了,现在的事情不算太难处理,整件事都是虞国公动的手,跟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说到这里,太后也忍不住有些埋怨虞国公无能。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也能给办砸了!
居然还留了活口!
太后哪里知道,虞国公当然是想到了这个。
奈何陆晚凝端着枪,一枪一个,别说灭口,虞国公派去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成功活着的。
“母后,儿臣不是担心这个。”
皇帝脸上满是愤然,又带着几分恐惧,“皇叔这些年本就跋扈,如今虞国公的事情一出,只怕朝堂上更多的人都要倒向皇叔那边了,儿子这些年本就不易,若是这样,朕该如何是好。”
皇帝说到这里,倒是先委屈了起来。
“那些朝臣明面上对儿子恭恭敬敬,大多人根本就以皇叔马首是瞻。”
“早些年,儿臣不过是想要在京城外修一个避暑山庄,皇叔却说儿臣骄奢淫逸,将儿臣的命令驳了回来。”
皇帝心里的怨气早已压不住,如今有了个发泄口,倒是干脆直接全部吐了出来。
太后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偏偏皇帝还根本没有注意到。
“……母后,儿臣有时候都在想,究竟儿臣是皇帝,还是皇叔才是皇帝。朕要做什么,都需要过一遍皇叔的手,他说可才可以,他若是驳回,便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情至深处,皇帝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儿臣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若是皇叔有一日摄政王的位置坐够了,是不是就要直接废了儿臣,儿臣真的……”
太后听得头疼,终于是忍不住拍了桌子,“够了!”
吼完,太后才觉得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皇帝,怒骂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皇帝的威严?!想要从你皇叔手里拿回权利,那便去抢,哀家辛辛苦苦为你谋划,你当真是半点都没有学到。”
其实不说皇帝,即便是太后,也被墨行渊桎梏颇多。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但想要除掉墨行渊,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皇帝根本没有想应该如何谋划,遇事更是犹豫不定。
太后心中对他越发失望。
但现在时机不对,她也只能耐着性子,“虞国公的事情牵扯不到我们,你皇叔那边,即便是想要发难,也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
“他的王妃不是受惊了?那就把陆鸣晏那个小子封为辰阳侯府的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