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面容肃穆,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愉心亲自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太后。
太后饮了一口茶水,长舒了一口气。
自先帝驾崩以来,墨行渊的种种行径,看似为国为民、实则步步紧逼,让她心中愤怒如炽。
他以摄政王的身份,行事独断,权柄之大,甚至已有盖过皇帝之势。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疑是对皇家威严的严重挑衅。
皇帝躬身向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太后,“母后息怒,今日之事,朕也没有想到,皇叔竟会如此这般……”
皇帝说着,声音也渐渐地弱了下去。
太后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心里更是怒不可遏。
“……母后,如今皇叔竟这般不给朕颜面,朕究竟该如何应对他这般嚣张行径?”
太后扶额,眉宇间的怒气尚未消退。
她低头正凝视着手中的一枚翠玉扳指。
灯火幽微,映照着太后那张虽已岁月沉淀,却依然精明锐利的脸庞。
她目光炯炯,压低声音道,“墨行渊权柄日盛,已然威胁到你的皇位,乃至江山社稷。若不尽早除去,恐怕,你我二人永远成为他的傀儡。”
字句间,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皇帝瑟缩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可想起今天早朝发生的事,又叹了口气,“可是母后,皇叔权势滔天……我们跟他交锋这么多次,居然一次都没有胜过,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闻言,眸中闪过一道锐芒,“陆晚凝是墨行渊身边关键之人,只有先拔去这根钉子,方能削弱墨行渊的羽翼。”
皇帝面色凝重,“可是……墨行渊对陆晚凝宠爱有加,更是连贴身侍卫都调去保护陆晚凝了,况且,陆晚凝本人更难,想要对付她,怕是比预料中更为棘手。”
太后敛眉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但世上无绝对之事,只要人心尚存缝隙,便总能找到破绽。”
“墨行渊纵然强势,但他并非铜皮铁骨,不可能无懈可击。至于陆晚凝,我们不妨先从舆论入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有时候,民意足以影响局势。”
太后抬手抚平胸前的褶皱,声音略带冷冽,“就让世人知晓,墨行渊是如何在他所谓的辅佐之名下,一步步无视礼仪,擅自将陆晚凝带上朝堂,甚至,未待议程结束便一同离席。
这般举动,既失礼于群臣,更是在挑战祖宗法制与皇家尊严。”
“你速命人将此事悄无声息地传扬开来,让朝廷内外皆知这位摄政王眼中似乎已无君主,只余他身边的陆晚凝一人;
更要让人明白,他们的嚣张跋扈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站在一边的下属听见太后的吩咐,便连忙退下照办了。
皇帝听了半晌,终于开口询问,“母后,这般举动会不会将皇叔给惹毛了?”
太后一直都知道,皇帝自小便软弱无能。
却没想到,被墨行渊欺负到这份上了,竟还畏畏缩缩的。
看着皇帝那模样,太后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有哀家在,你怕什么?”
太后一字一顿道:“哀家就是要让天下黎民百姓,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我们要让民间巷尾、茶楼酒肆之间充斥着对他们的不满和指责,这样一来,即便他们内心有此歹念,亦会顾忌民意,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