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廖凯准备了几个小菜和啤酒。啤酒小菜是廖凯自隔壁街买的,味道不是特别地道,但在深更半夜也由为难得。
我们四人第一次一起喝酒好像还是上次收购陆远的车行,如今又是,不免让人唏嘘,命运总是咄嗟,难道我们的崛起注定踩着陆远的陨落。
席间廖凯示意我出门有话对我说。我俩借故上厕所一起出门。
怎么了?
择楷今晚你陪陆总我得回去了,这件事我得和莉莉说一声,顺便明天早上把钱带过来。廖凯对于陆远的称呼再不如从前亲热,站在他的角度我也能理解也就不再勉强,只要言语不在刻薄就好。
一会随我进去和陆哥说一声。
好。
陆总你们聊我得先走了,媳妇来电话催。
那你赶紧回去,别让媳妇担心。路上注意安全。
哦,对了车钥匙还在会议室里扔着,你开车回去方便。
谢谢陆......总,明早见。一声陆哥最终没有叫出口。
说完廖凯向休息室走去。
小凯等等我。廖哥对凯子说完后又对着我和陆远说道:我还是和小凯一起走吧,我也得回家和媳妇说声。
行!这是大事是得和媳妇好好商量。本打算和你们好好喝杯,看来只能再找机会了。
目送廖哥离去我拍着陆远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叹息,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对,来日方长。走,接着喝酒去,今晚就让我们这对光棍一醉方休。路远不经意间的自嘲,却免不了我对号入座,伤感、遗憾一时涌上心头,百感交替。
光棍、呵呵!你曾经有选择,而我,更像是一条可怜虫。
择楷,你说的对,是我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是我把自己作死。即使知道我以输光所有她还愿意跟着我,是我把她赶走的。离婚时除了一身外债我早已没有一分钱能够留给他们母女,你说我是不是他妈的枉为人、妄为人......
陆远的忏悔是留给我今晚最后的记忆。多年以后我仍忘不了醉酒时陆远哭的像个孩子。
一大早廖凯和廖哥一起来到车行,陆远昨晚喝多了还没缓过来。廖哥念叨着上午事情办好还有一大堆事比如先把跟前二十万打到公账上,再找装修队、购买新设备、联系新员工,不得已叫醒陆远,陆远醒来收拾好卫生和我一起吃完廖凯带来的早餐,所有人向着公证处出发。
公证处平时比较冷清,去了也不需排队。审核过程很快,就是费用不小。廖凯心不甘情不愿掏了公证费。没办法公正是必的,做了公正大家都安心。
出了公证处我们分头行事,廖凯去找装修队廖哥负责联系以前的老员工,我和陆远去了车管所过户,车管所与公正处截然相反,简直人满为患,排队排到一公里以外,以我估计大概晚上也不一定到我们,我和陆远都很着急,陆远着急拿钱去还高利贷,怕误了约定的时间增加利息,而我着急去筹够买设备和前期运营的钱。
兄弟办啥业务呢?就在我们着急时一个带墨镜的男子主动上来与我们攀谈,说话的同时不时左右张望。
我顿时了然,肯定遇见托了。原来不止火车站有托,恐怕在这个神奇的国度只要人多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身影。至于这股风气对不对,好不好不是我要纠结。
过户多钱?
五百!兄弟你看前面队排这么长,没一天时间可不行。
老兄,是五百吗?我怕听错了!我用手挖耳朵装作没听清楚。
是,兄弟没听错。大概是听到这个价位和我同样反应的人多了,所有并不生气反而耐心的解释。做我们这行也有规矩,上下都得打点,其实挣不了多钱。兄弟,你随便打听行打听就知道了。墨镜老兄看着我一副你不需要有的是下家等着的样子。
老兄你看我傻吗?实话说吧,我可以去人力市场随便找个人帮忙排队,要不了一百。我不急,你还是找需要的人吧!说完便不再搭理他。
我以打定主意既然有第一个拖肯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同行是冤家,这会我们交谈的过程肯定还会有同行注意到,估摸着他前脚走后面肯定有人来找。
被我识破也不气恼转而换上一副久别重逢式的笑脸,兄弟就当交个朋友,四百!绝对是最低价。
两百!
兄弟真会开玩笑。
我从不和朋友以外的人开玩笑。
大概是我语气过于直接不免让他难堪,都说不打笑脸人,我这已经打了两回,就是泥人尚有三分脾气。让他生气也是我的目的,人在生气的时候许多反应是本能的,就像现在的墨镜兄终于漏出不耐烦。不愿与我继续纠缠下去,最后把心一横说道:实话说吧两百还不够里面的人分。兄弟,三百你看行不,不行我立刻走。
成交。
墨镜兄不由一愣,没想到我会答应这么爽快,后续要说的话不得不憋回去,呛得连连咳嗽。
三百是我的心里值我估摸着也是他的底线,既然目的达到没必要继续扯皮,浪费时间可不是我的风格。
有了墨镜兄的帮忙,只花费半个小时就将事情办妥,出了车管所看着崭新的产权证和行驶证都换成了李择楷三个字并有钢印的加持,以前的所有梦想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激动自不必说可过后又免不了难过,我终于完完全全的拥有了这部车,但副驾驶的女人却已不在。
我和陆远去了银行把余下的钱转到他的账下,转账的时候我少转了三万,陆远疑惑的问道,不是该五万吗?
一年前拿我的两万现在还记得,看来陆哥的气节还在,只要洗心革面日后可期。
廖哥的你先给他,我的不急。
择楷我该说点什么呢?感谢你的话我已没脸再说,可我不说又觉得憋的慌。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但我觉得上天能够让我与你成为朋友也算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