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躺在某三甲医院骨科VIP病房里睡得正熟的凌依就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与凌家二姐有八分相似的犀利丹凤眼。
那两分不同是因为二姐的丹凤眼里都是柔和关爱的母爱之光。
“三三…三姐这么早,吃早饭了吗?”而他们三姐的丹凤眼里都是含着暴风雪的杀意。
“腿断了?自己摔的?”手里拎着一张X光片的凌家三姐站在床边似笑非笑。
“昂…昂。就是昨晚上楼梯的时候,一个踩空滚…滚下来的。”其实为求苦肉计来的真实。他们原本的剧本是他躲避气愤之下拿鸡毛掸子追他的二姐,一不小心从楼梯上踩空滚下来的…
“你这骨裂的片子摔的还挺漂亮哈。”听到二姐说小弟遇到事情上楼梯心神不宁,一脚踩空小腿骨折的消息就一路担心连夜往家赶的凌三姐一拿到小弟骨折片子就皱起了怀疑的眉头。
“啊?”已经下意识的从四仰八叉的躺姿艰难用没有打石膏的左腿蜷缩成抱着枕头坐姿的凌依没有搞清凌三姐说这句话的含义。
警校侦查专业优秀教师的凌三姐手里抖着片子直戳自家弟弟的脑门:“二姐夫倒是疼你啊!这种违规作假的事情他都帮你办了啊!”
从楼梯上滚下来,身上没有明显的擦伤。她可以理解为家里的楼梯铺着地毯。
但你们他喵的找小腿骨折片子的时候能不能仔细一点。
这X光片上显示的肌肉轮廓足足比她这瘦竹竿弟弟纤细小腿壮了一圈!
她堂堂全国警校联考现场勘测,痕迹检测第一名,留校任职的优秀教师…的家人竟然犯这种低等错误。
真是丢人!
“说吧!你搞这么大阵仗是因为什么?”总不能是搞出了人命,人家姑娘追上门要求负责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有苦衷…”
捂着被凌三姐戳痛了的脑门可怜兮兮缩在床头的凌依满脸都悔不当初。
砰—
“幺儿幺儿,我的幺儿呢?”还不等凌依乖乖的向明察秋毫的凌三姐坦白,那边紧闭的病房门又砰的一声从外面被大力的打开。
他们凌家的大家长凌大姐从1000多公里外的煤城中途转机回来了。
“你跑慢点,你还晕着车呢。”身后紧跟而来的是在矿场担安检科科长兼职爆破科科长的大姐夫陶然。
还有在警校担任犯罪学讲师的三姐夫严正。
三姐在警校附属小学读四年级的十岁儿子严肃。
最后一位进来的是擦着冷汗佯装镇定挂着听诊器的二姐夫吴庸。
“大姐~唔…”终于见着主心骨的凌依就跟见着妈妈的小鸡仔一样大颗大颗委屈的水珠往外冒,人也跟着做势往大姐的温暖的怀里扑。
完全忘了他现在是断了条腿的伤患。
要不是站在床边的凌三姐捞了那么一下,他就扑到地上去了。
“我的幺儿,不怕。管他是谁家的少爷,干出这种强迫人家的事儿。都不是好东西,咱不怕!”已经在老二和自家女儿那里了解到全部前因后果的凌大家长,心疼的快走两步挤开老三坐到床边,把委屈的小家伙揽在怀里。
“少爷?强迫!”距离1500公里,但是直飞没有转机,所以比大姐快一步到达。又唯一一个还不知道真相的凌三姐站在床尾,凌厉疑惑的目光扫向帮着这小兔崽子作假的二姐夫。
“不怪二姐夫,是我拦着他,不让他告诉你的…”窝在大姐满是母性光辉怀里委屈求安慰的凌依怯生生的探出脑袋。
“你要是平时对幺儿好点,他能这么怕你?”心疼自家幺弟遇到变态的凌大姐不赞同的瞥了一眼散发冷气的老三。
一个小时之后。
靠坐在病床上的凌依埋头吃着二姐带来的摆满一整个就餐桌的爱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