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不多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付之宜觉得也没必要和她说太多,练家的那些事早已说不清楚了,关键是从何说起呢?!
况且练兴安这趟过来估计也就是一走而过,那些糟心事还是不提为好。
晚餐过后,陆景萧便在书房和人通话,是越洋电话。
通话时间有些久,以至于他回房间的时候莫念已经睡下了。
男人洗了澡,靠在她身侧躺下的时候她恰好转过身。
陆景萧一低头便看见她微蹙的眉头,男人眯眸问:“怎么了?”
莫念蜷了蜷身子没答话。
男人凝眉抱住她问:“到底怎么了。”
莫念伸手推了推他说:“肚子不舒服。”
“嗯?”陆景萧楞了下,探手过去,便摸到了她捂着小腹的手。
男人手掌下滑,摸到了她的小天使。
他松开她从床上起来说:“我下去煮一杯红糖水。”
“别去了。”莫念心想那东西要是有用的话,她还会肚子痛吗?
陆景萧不理她,套上衣服下去。
下楼时碰见出来喝水的付之宜,付之宜见他这么晚下来不由问道:“需要什么吗?”
“家里有红糖吗?”陆景萧在厨房灶台上翻找着。
付之宜跟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一袋没拆封的递过去:“要这个干什么?”
问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凝眉道:“是念念例假来了?”
“嗯。”陆景萧应了声在锅里放了水开了火开始煮。
付之宜楞了下,心想莫念这例假来的似乎也太及时了,今儿才刚去拜完啊。
这要是告诉老太太,估摸老太太得沮丧了。
不过这种事,向来就没个定数的。
她拍了拍陆景萧肩膀说:“你上去,我来弄。”
陆景萧没动,“您去睡。”
这都是小事,他不愿假手他人。
付之宜打了个哈欠,站在他身旁陪他一起看着,试探问道:“念念会痛经?”
陆景萧楞了下点头。
付之宜思忖片刻道:“要不要我给找个老中医给她看看,调理一下?”
她是想着调理一下,这怀孕的节奏也能快一些。
陆景萧听罢轻笑一声说:“不用。”
她连药丸子都吃不下,更别提喝那些中药了,只怕到时候每到喝汤药的时候都要花好一番功夫。
况且她这痛经,好像也算是她之前乱吃药引起的激素不协调。
付之宜不知道其中缘由,她皱眉一脸紧张道:“这痛经都是体寒引起的,你可不能轻视这问题。”
陆景萧笑了笑道:“不轻视。”
事关莫念身体健康,他怎敢轻视?
知道他们着急孩子的事,可这就不是急的来的事,陆景萧也不愿在这事上给莫念太大压力。
付之宜见他不愿多说也不说了。
锅开了,陆景萧关火将糖水倒出来。
付之宜拍了拍他手臂说:“你先上去吧,锅我来刷。”
陆景萧捧着糖水上去的时候,莫念刚从洗手间出来,笑脸有些发白,就连唇色看着都比以往淡。
他将碗放在床头,转身扶她坐在床上说:“很烫,先凉会儿。”
说这话时,他顺势坐在了她床畔帮她揉着小腹。
碧海盛天可没有暖宝宝那些东西,他只能帮她揉按了。
依稀记得她上一次来例假还是在家里,中间有一个月她是在
陆景萧不想了,他问她:“上次在家里不是没痛吗?在看守所也痛了?”
莫念缓缓摇头,有些蔫蔫声音说:“没有。”
她在看守所那一个月,例假根本没来,这例假最近是彻底乱了。
要不是它今晚忽然突袭,她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索性她包里有备用的,要不然大晚上去哪儿买这些东西?
房间安静了片刻,陆景萧说:“刚刚在楼下付姨说,她有认识的老中医可以调理你这痛经。”
可不能跟她说,付姨让她喝中药是想让她尽快怀孕,若这么说的话,只怕她多半是不乐意吃那些东西的。
这事上陆景萧留了心眼,毕竟她年轻,今天不过才二十三岁开始,这么小的年纪真要一本正经跟她说备孕,说生子话题,保不齐她会急恼。
莫念微微摇头想也不想道:“我不吃药。”
就知道她会是这答案,男人叹息一声看着她无奈道:“痛着好受?”
这药他要是能替她吃就好了,也不必他在这里和她好言好语的商量。
“不要你管。”莫念拿开他的手掌,别过脸抓过被子就要躺下。
看她那样子似乎是好受点了,否则哪有精力和她置气。
陆景萧挑眉一把将人捞住,抱着她说:“不急睡,把糖水喝了再睡。”
“不要。”
大晚上的让她喝这些东西,他也不怕她长胖?
陆景萧抱着人有些无奈地笑,难得她和他使起了小性子,但这事他不能纵容他。
男人笑说:“喝了吧。”
莫念白了他一眼说:“你笑什么,我就不喝。”
“要我喂你?”那人好耐心的提议。
说完这话他真的端起了那只碗往自己唇边递
莫念楞了下,皱眉及时抢过那只碗自己喝了。才不要他喂,他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她现在不舒服,不想被他折腾。
陆景萧就坐在一旁看着她笑道:“我不跟你抢。”
他也说,还能没法子治得了她吗?
莫念将那碗红糖水喝完,那人又递来一杯清水给她漱口。
“先睡,我将碗送下去。”
莫念应了声,放下水杯拥着被子躺下。
陆景萧再上来的时候,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精神看着不错。
男人掀开被子躺下,将人抱进怀里伸手轻柔她小腹问:“还痛?”
莫念摇头。
“那为什么不睡觉?”
莫念仰头看着他问:“明天过来的,是舅舅吗?”
不是她的错觉,在她问出这问题后,这人揉着她小腹的手顿了下。
她伸手自被子里抓住了他的手说:“既然不想见,为什么非要见?”
陆景萧轻笑一声故意问:“太太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想见?”
他又要和她打太极?
莫念才不上他的当,她故作恍然道:“没有吗?那我可能看错了。”
“小坏蛋!”陆景萧轻捏了下她鼻子,而后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这样抱着她,好似这一整天的浮躁情绪都跟着烟消云散。
男人下巴抵在她乌黑发丝上轻声道:“有些人,说不上想见不想见,太太从前定没关注过南城往事。那我给你说说?”
“嗯,好啊。”莫念靠在他胸膛应了声,也不挣扎,她觉得他现在应该需要抱着她。
夜色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若太太认识我的从前,或许会对现在的我改观。你丈夫真的不是个好人”
故事有些长,陆景萧尽量说的简洁。
莫念后来在心中做了总结。
外面媒体之前一直说这人从南城到临海,是为了开阔眼界,拓展经商思路,但那些都是假的。
那一年从南城到临海,是他人生最为狼狈的时候。他是家族弃子,也是家族眼中叛徒。在他们眼中陆景萧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不能被原谅,甚至应该被五马分尸。出门要严防有无人暗杀,睡觉要检查房间是否安全。
可想而知在那样的状态下,他要出头有多不容易。
他来临海是置之死地的孤注一掷,和胆识无关,和走投无路有关。
这让她想起四年前的她,别人不信你的时候,纵使你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
所有人都想让你死的时候,没有人愿意保护你,他们都害怕引火上身。
所以莫念可以想象,将陆景萧母子逼来临海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练兴安无疑了。
算仇人吗?
她觉得已这个男人现在的气魄和度量来说,恐怕早已不再将练兴安当做仇人。
仇人这个词太沉重了,很多时候为难不了别人,为难的是自己。
所以练兴安不算他的仇人,但现如今这人在他眼中应该也和亲人二字毫无干系。
发生了那么多事事情之后,他们都不是圣人做不到一如往昔,不憎恨已是最大极限。
莫念伸手轻轻抱住了他,所有安慰都融入了这个无声拥抱里。
男人搂紧她故意道:“小坏蛋,知道今晚我不敢奈你何就要勾引我是不是?!”
单纯的拥抱也能被他解读成勾引?
莫念气恼,松开他转身就要推开他。
下一秒那人紧紧一把抱住她笑说:“我错了,太太大人不计小人过。”
莫念窝在他胸口闷声说:“不原谅。”
“嗯?”陆景萧哼了声故意道:“没关系,我赔一个吻给太太。”
不等莫念反应过来,这人一低头碰上了她的唇,只是轻轻碰了下并没有用力。
莫念怔了下没动。
陆景萧挑眉?赔一个吻好似不够?
那再来一下。
男人滑下被子,捧住了她的脸又亲了下。
莫念忍不住笑了,看着他的目光更是亮的迷人。
男人恍了下神,然后再度捧着她的脸吻下去,不似刚刚轻柔的吻,是缠绵的的一记亲吻。
一吻结束时候,莫念耳边尽是这人压抑的喘息声,她觉得不太妙。
伸手挡住他要再度压过来的唇。
男人哑着声音说:“就亲亲。”
他现在也只能亲亲了
莫念不肯配合,但这人缠人的功夫向来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