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勇者。”
戴综依旧用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开场白,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愿。
屈泽川长叹一声,坐在他的对面。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戴综飞速地将一整盘丸子倒入锅中,又颇感逡巡地环视长桌上的菜食。
屈泽川只好先后为两人倒上汽水,看着对方一饮而尽后,再为他续杯。
他并不是很饥饿,只是礼节性地往料碗中倒腾百叶、腊肠、丸子、土豆和其他零零碎碎的菜食,又向侍者添了一份蛋炒饭,和几瓶颜色各异的汽水。
坐在他对面,在就餐时也直立身躯,端着碗,神色平静地快速消灭食物的青年名为戴综,是他的发小连带为数不多的朋友。
两人的父亲都从事于工程行业,在学校中作为代课的讲师相识,自觉志趣相投。
于是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并将这种关系延续到现在。
戴综的父亲是科道出身,在江城读了大学,又跟随老师到岭南继续攻读材料结构的学位,正常走完学术路线的十二年。
屈泽川的父亲则是书院出身的“老师傅”,一度经营着救火队般奔走的,提供工程咨询与施工服务的小公司。
这都是屈泽川和戴综幼时的事情了。
现在,他们那一伙人都跑到南海去,迄今最高的工程在漫长的论证和实验中,终于到了建造这一步。
他们将会成为伟大工程的一分子,而他们的儿子,浮浪地跑来跑去,普通地怠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