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带着祝献进了一处院子。
他并不知祝献如何身份,只知是上头派来接手的。
将细致资料一并交给祝献后,他说道:“公子,这几日你可就住在这。
“若觉不舒适,也可住去城内酒家。”
祝献对住处没什么可挑剔的,但方才大汉之语让他有些在意。
他先将手上几页纸看完。
此时是将要年末的时候,宁城往年在这个时候是不怎么会下雨的,算是旱季。
今年,从上月中旬开始,这雨便开始下了。
有时连着下两三天,有时只落个把时辰,但与下次下雨的时间间隔总不会超过三天。
今日又下了雨。
大汉说与温家有些关系。
这纸上记载,温家二郎与人打赌,称他能让这老天落下雨来。
在他说完的隔天,宁城就开始下雨了,仿佛进入了雨季,连绵不休。
有点奇怪。
“他怎会与人做这样赌约。”祝献问道:“可有前情?”
纸上没提,想来是搜集信息之人,觉得这打赌之事也许是凑巧,因此就提了提,没详细写。
“公子。”
大汉倒确实知道,“那温二郎时常去城内一处青堂,那堂子内有位甚是出名的清倌人。
“温二郎与城内另一大户王家的王六郎都心仪这位清倌人,时常豪爽出手,为这倌人在那青堂里花了大量银钱。
“那日,这清倌人闷闷不乐,温二郎与王六郎都心疼得紧,四下打听,才知这清倌人是想看雨了。
“王六郎就与温二郎争起来,说他能带清倌人去他别院里看湖景,再让仆人撒些水珠,造场雨,你温二郎做不到吧。
“温二郎有家室,温老爷又性子严厉,他若要带倌人回去,定会被教训,说不得就断了他银钱。
“因此王六郎洋洋得意,没成想过两天,温二郎在那青堂里放言,明日他会让天下雨水,这真雨比王六郎那假把戏好多了。
“当时无人相信,哪成想,第二日竟真下了雨。
“温二郎说这是天赐缘分,便要赎那青倌人回家,做他正妻,由此最近温家闹得不可开交。
“雨水不停歇,他便道是因没能成全他与那倌人,上天在不满,所以不停雨。”
祝献嘴角抽了抽,哪来的傻子。
他将手上纸张收起,“如此,我已了解了。
“离温家最近的酒家在何处?”
大汉忙说:“我带公子前去。”
祝献重新撑开油纸伞。
温师妹,这次回去,怕是要受此影响,有些不愉快了。
“你可知那青堂何在?”他问了一句,决定去见见那清倌人。
大汉说道:“自然知,公子若想去,可叫酒家小厮带你前去。”
他嘴上说了,祝献也不认路。
“那清倌人叫莺莺。”大汉补充说道:“她善琵琶,若是花些银子,能请她去包房里弹上一曲。”
随即,他塞了包银子给祝献,“这是上头提供的。”
祝献入住那酒家后,先不急着出门。
他虽没去过勾栏之地,但这种地方显然是晚上才能去的。
如今天色还亮着。
…………
见到女儿回来,温老爷和温夫人都很是激动。
“三娘。”
温老爷沉稳些,问道:“怎的突然回了,不曾遇到委屈罢?”
“没有的。”温殊说道:“爹娘,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
温家之人只知温殊被收去学武了。
时下人界,武术兴盛,女子去习武的也不少,时常有侠女行走。
因此温家众人虽不解温殊举动,但好歹最后还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