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觉得这些金银首饰,还是拿当铺去换吧,能多换些钱……”梁崇懿见他把首饰砸烂,有些心疼。
“别心疼!我这也是为了保险些,不知道这些首饰上有没有做记号,被别人发现了引来不必要麻烦……”
“好吧!”虽然肉疼,但终究没有阻挠。
梁析岸上午干活的时候,梁崇懿外出采购,给梁析岸床铺换了新的棉被,又给他置办了一身新衣服。
“兄长,我给你买了一套衣服,放你床上了,你干完活去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说完,又收拾东西去了。
梁析岸把敲变形的金、银疙瘩分别装在两个布口袋中准备出门,想到需要乔装一下,便回自己屋子里,找了一身灰色麻布衣服换上,这种衣服是城里干活男人们常穿的衣服,平常得很。又拿了斗笠和披风把自己包裹起来……想了想,又拿锅底灰把自己的脸和手都涂了一遍,现在这幅模样,已经认不出是他自己了。
梁析岸还是觉得不保险,一个人的形象,除了容貌,神态举止,还应该有声音……对,说话的声音也是一个方面。想到此,梁析岸找了一颗红枣,压在舌头下面……这样,说话时候,会对舌头的活动进行限制,声音会略显低沉,听上去有些口痴的错觉。
收拾妥当,梁析岸跟梁崇懿打声招呼,用手拎着两袋金银出了门。
先去钱庄。天枢城里有两家钱庄,一家是汇通钱庄,一家是大兴钱庄。一家在城南,一家在城北。距离梁析岸比较近的是汇通钱庄,但汇通钱庄主要在大兴南部地区流通,所以,梁析岸决定走远一些,将钱换成大兴钱庄的汇票,这样,在大兴朝势力范围内,都能有效兑换。
梁析岸在大街上走着,他这幅打扮的人很多,总有些不愿意透露真实信息的人在城里晃悠,所以,人们瞅上一眼,便也挪开目光了……梁析岸也在偷偷观察人群,时不时走到摊子前,装作买东西的样子向后瞧,看一看有没有人尾随。一路走着停停,终于到了大兴钱庄。
梁析岸一进钱庄,有伙计立马上前“这位客官,您需要存钱还是借贷?”
梁析岸微微颔首,“我想将金银兑换城银票,不知道是否可以?”
钱庄伙计是个穿蓝布衫的年轻小伙子,听他回答,便领着他去到一个柜台。“客官您这边请……”
梁析岸将装金银的袋子往桌上一放,“麻烦帮我兑换成银票,大兴通用的票……”
柜台内工作人员将金银过称,白银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两,黄金320两,黄金一辆兑换15两白银,可兑换4800两银票,合计是4928两,钱庄收取5个点手续费,应该给到梁析岸的是四千六百八十一两六钱银子的银票,因为数额较大,钱庄取了个整,给了他四千六百八十二两银票。其中,4张一千两,6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和三张十两,剩下的二两碎银子找给了他,钱庄没有十两以下的银票。
将银票和碎银放入贴身口袋中,梁析岸快步出门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出了钱庄的门,后脚便有盯梢的跟了上去。梁析岸有所察觉,心里嘀咕“我说刚才大街上怎么没人盯梢呢,原来都钱庄里等着呀……”
对于打劫的人而言,貌似在钱庄蹲点找下手目标好像更容易一些哈?相同这一点,梁析岸顿觉得,这些蹲点的家伙真是精明!看来,想甩开这群人要费点功夫。
梁析岸运行鬼影迷踪步,一路走的极快,可是这群人如同跗骨之蛆,粘他粘的紧,走了半个城也没有甩开。既然甩不开,那就不甩了,他大摇大摆,直接在城里最繁华的,人最多的街道上走,一直,走到天枢城城防司,并直接走了进去。
盯梢的两人见他走进了衙门,等了片刻未出来,便对着另一人说,你先盯着,我回去跟狗爷汇报一下。
狗爷,是天枢城里扒手的头目,当他听说梁析岸进了城防兵马司许久没出来,便叫人撤了回来。进城防兵马司的人,要么就是在里面当差的官人,要么,就是犯了大案被拿办的……显然,他错误地估计了梁析岸的职业。
在狗爷叫人撤回去的时候,梁析岸正在城防兵马司里,跟当值的差役掰扯着……
“你说你是铁莽镖局的梁崇安!你有什么证据?“铁莽镖局这半年消息全无,今天这人突然跑出来说自己是镖局的人,差役明显不信啊。
梁析岸有些烦,暴怒之下大吼一声“我人就站在这里,你现在让我证明一下,我是我自己,你脑子被门夹了吧?这件事情况紧急,不是你我这样的基层工作人员可以觉得的,叫上级……,哦不,叫管事的老爷,我有重要情报要上报”。
差役还是这啊那啊找理由,说什么大老爷今天不在,哪里哪里去了……梁析岸哪里还不明白,从怀里摸出两快碎银,约五钱左右,借着拉扯之间把银子悄悄塞到差役手中。
“兄弟,你甭管我是不是铁莽镖局的人,大老爷在不在也不要紧,找个能管事的人,通报一声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呀,我自己搞定行不行?麻烦你了……”
差役收了银子,有些扭捏。“好吧,我只管通报啊,大人见不见你我不能保证的……“”
“行行行!”
不一会儿,差役回来。梁析岸赶忙上前,“怎么样兄弟?……”
“跟我来吧,副司长大人在,他要见见你!”
“哎,多谢多谢!敢问这位副司长大人贵姓啊?”
“哦,姓魏!”
……
差役领着梁析岸走到一处楼宇前:“去吧,大人在里面等你!”
梁析岸道谢,跟差役道别后,便径直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