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愁十九年,
渴饮雪,
饥吞毡,
牧羊北海边。
心存汉社稷,
旄落犹未还……”
奕心倒印在河面的影子与带斗笠的神秘女子的影子,随着挣扎的鱼儿,开始晃动在一起。
“上钩,上钩。”女人如孩童般欢快天真地一笑,拉勾的同时,竹竿似枪,一束一扎,神乎其技得被线挂住的鱼顿时如水漂般反向合住女人的剑指。
“不是条大鱼,却也够熬个汤。”,奕心想着,但看着鱼线上挂着的一根针,也笑着说的:“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不设锦与鲤,只钓王与候,可惜了…我站在您身边。”
“没什么可惜的,求道之人,最贵。”女人的音色突然磁性起来,庄重而典雅,将鱼倒抛到奕心的脚前说道:“你也不是文王,我也不是“飞熊”,或者说我们更像张良与黄石公的关系。”
奕心自然知道对方的武艺高超,但是莫名其妙地攀上这师徒的关系…奕心捡起那条鱼,放在河岸边,本想放开的双手犹豫起来了。
“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女人放下竹竿,纹丝不动地坐在河岸边说道:“对个禅机,如何?”
“我空,法空,空亦空。”奕心将鱼抓了回来,放在手中说道。
“好,好,好,佛法无边。”女人转过身体赞叹地说道:“你拜我为师吧?”
这缘分有些莫名其妙地,虽然观察出此人身手恐怕整个达摩院都未必出一个,但奕心望着水中的倒影“黑色的胡须与头发”,脑海中印出“尘缘未了”四个字。
一口叹息吐出了无尽的坚持,也罢,还俗吧,当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鱼的腥味进入奕心的嗅觉,四周的颜色突然开始鲜艳生机起来,他知道这将是一切有为法的开始,奕心笑了笑问道:“敢问尊性大名?”
“紫苑。”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两边各扎一根别致紫色的辫子,面容羽雕短眉,高挑的鼻梁润至素髎穴,如同一点灵光,嘴唇素色温平豁达,一身杏黄色的短式旗袍,蓝色的休闲裤子,与一双黑色女士鞋,160的身高与背后倒插的白蜡杆枪相称,却不知道为何,反而有种内敛外放的宗师气度。
“师父,我当行何礼节以尽礼数,又不知拜于何门?”奕心恭敬得合起双手问道。
“行抱拳礼就行,左裹右示敬,不必称我为师,万两黄金不买道,十字路口送缘人,所谓门派…就叫国术。”
紫苑单细着胳膊却稳撰地将长枪尖点在奕心捧着的鱼上面。
长年累月吃斋的清净气息瞬间被鱼腹划开的流出的血腥味冲没,奕心强忍着这股浓烈的味道,干呕着问道:“何为国术?”
“只杀敌,不表演。”紫苑看见奕心的表情有趣地跳了跳眉毛,嘴角微微咧道:“好了,去把鳞片刮干净吧,做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