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闲庭信步地走上前来。

远近的人们，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团藏的灵体，转身面向了他：“宇智波，佐助，你刚刚说，是老夫成就了你？”

佐助站定了脚步，沉声说道：“抛开所有的是非对错，恩怨情仇，只谈结果，确实是如此。”

“倘若没有经历宇智波的灭族，我大概会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二少爷，以一名普通天才的身份，度过少年时期。”

“那我大概就无法和鸣人这种在孤独中，挣扎着奋起的人产生共情，从而我和他的命运，亦不可能产生如此深的交织。”

“……”闻言，水门低垂了眼帘。

“我大概也永远不会知道，我所憧憬和崇拜的兄长，也有不完美和脆弱的一面。”

“……”闻言，鼬沉了目光。

“我大概更不会，为了获得复仇的力量，和大蛇丸以及兜，结下不解之情缘。”

闻言，大蛇丸露出了恬静的微笑，而兜，镜片则蒙上了一层灰白。

“我大概也不会，同知晓着一切的，先代影们直接对话，知晓木叶为何物，忍者为何物。”

“……”闻言，初代火影柱间低下了头颅，二代火影扉间，握住了肩膀，三代火影日斩，攥紧了拳头，四代火影水门，抬起了目光。

“复仇使我懂得了恨，继而知晓爱的珍贵，然后萌生出了守护的信念，有这份信念，方诞生了如今的我……”

“团藏，对我的族人，对宇智波，对这个忍者世界，你都称得上是恶贯满盈，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不恨你了。相反……我还很感谢你，在前一世，促成了我的成长，让我拥有在这一世，守护一切的资格。”

“……”闻言，志村团藏，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

论眼界，论格局，论手腕，论实力，论心胸，论一切……如今的佐助，连团藏都深深地折服。

他转目复杂地看向了鼬。

“鼬，你的弟弟真是了不得啊。曾经在老夫眼中，他是你此生唯一的污点。”

“可叹老夫一身写轮眼，不曾看透宇智波，更不曾看透你兄弟二人，真正的器量。”

团藏的目光，转向了扉间，“老师，你说的对。我正是因为骨子里的怯懦，才会染指宇智波伊邪纳岐的力量，我用一生去追逐的火影之名，也只是渴望着获得认同感，就如同，您和日斩，愿意舍弃性命，挺身而出那般，归根结底，那也是我的一己私欲吧。”

扉间说道：“你能在此刻重新认识和审视自我，倒也不枉身为老夫的弟子一场，但是……你所犯下的罪孽，不会因此而消失的。”

“啊……这我比谁都要清楚。”团藏举目，望着苍蓝的月空，“在如今的忍界潮流下，我的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

“但，老夫在生前，唯一还算值得称道之物，就是名为‘牛头天王’的遗产。”

团藏转目看向佐助。

“佐助，老夫在死神腹中，也看到了大蛇丸的记忆，前世封印辉夜后，大筒木一族再临这片土地的契机，是通过老夫的遗产‘牛头天王’，所通灵召唤出的‘鵺’，造成时空裂缝的缘故吧？”

团藏的话，勾起了佐助遥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