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君陪着夏可蕊先回家，而夏立川则留在病房里。

“爸……”夏稚念看着父亲，犹豫地问道，“你们多久来的？”

“你也不用替她隐瞒，我跟你妈什么都听到了。”夏立川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一贯不爱说谎，怎么这一回还帮着她一起撒谎了？”

是啊，她不爱说谎，可上辈子还是败给了谎言，哪怕她嘶声力竭地辩解，也没人信她的真话。

神情黯淡几分，夏稚念低声道：“我也不想说的。”

看女儿这般委屈，夏立川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何尝不知道夏稚念为何瞒着，无非就是怕一家会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和睦，心里叹息一声，他说道：“念念，爸爸知道你是好心，但你能帮她瞒一时，还能帮她瞒一世？若是这次不给她一个教训，下次她还会再犯，这十几年她没受过什么好教育，现在既然回了夏家，这教养的责任，爸爸是自然要担起来的。”

夏稚念想了想，点头认真道：“爸，你老谋深算，听你的。”

夏立川两眼一瞪：“什么叫老谋深算，明明就是深谋远虑！”

夏稚念嘿嘿笑了，心里不禁泛起酸涩。

这么深谋远虑的父亲，上一世也被夏可蕊逼的自尽，他走后，母亲殷若君便一病不起，夏可蕊明面照顾，可私下里却没少动手脚，本来能治好的小病拖成大病，病痛折磨的殷若君生不如死，她听从母亲的请求拔掉了氧气管，成了夏可蕊口中的“杀母仇人”，背负世人的骂名。

指甲刺入掌心，夏稚念慢慢地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爸，我想出院。”

夏立川对夏稚念向来是有求必应，家里自然比医院好，让女儿回家休养，他也能放心一些，只是想到夏可蕊，夏立川又有几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