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尽欢反应过来前李庆泽弯腰一把将肚兜拿在了手里,他不屑过后又换上了暧昧的神色,嘴里调侃道:“啧啧,真没想到徐大人竟如此风流,还将小娘子的贴身衣物放在身上,这是要睹物思人?徐大人,方才在下只是一时嘴快,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男人嘛,有红颜知己也很正常,都能理解的。”
柳桑宁几乎都快忘了呼吸,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庆泽手中的肚兜,在心中祈祷他赶紧将东西还给徐尽欢。以徐尽欢的性子,他就算要追究,也不会是眼下,他只会先将肚兜收起来,事后再说。
可李庆泽却好似对这肚兜来了兴致,他继续调笑着问:“就是不知,是哪位佳人的?”
他这话的意思,倒像将这肚兜指向了那些风月场所的妓。
柳桑宁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让李庆泽将东西还给徐尽欢,却听一旁刘赟“咦”了一声,她暗道不妙,刘赟的话已经说出口:“那上面好像绣了东西?是字吗?”
听到他这么说,李庆泽便将肚兜拿近些,在右下角果然看到绣了东西。他定睛一看,道:“好像是绣的柳叶?”
“柳叶”二字一出,在场不少人就都下意识看向了柳桑宁。在场只有柳桑宁是女娘,且姓柳。最为关键的是……
“这柳叶好似与柳像胥吏服袖边绣得一模一样啊!”李庆泽颇为玩味地说出这句话,大家盯着柳桑宁的目光便带上了说不出的情绪。
柳桑宁下意识要去捂住自己的袖口,可在她动作之前,大家已经再次看清了。在柳桑宁的吏服袖口处,的确绣着柳叶,与那肚兜上一模一样!
这是春浓的手笔。她给柳桑宁做的衣裳都喜欢绣上柳叶用以区分,而在柳桑宁拿到吏服后,她怕像胥科的实习像胥人人都穿一样的吏服,万一有什么事弄混了就不好,于是也在袖口处绣了柳叶。
在座的人看向柳桑宁与徐尽欢的脸色都变了。
“你、你们莫非是早就暗度陈仓,珠胎暗结?!”李庆泽的跟班之一左临旭指着柳桑宁大喊一声,“太无耻了!柳桑宁,你莫不是想凭此让徐大人给你放水,好通过考核?!”
这个猜测听起来很合理,毕竟徐尽欢是这次考核面试部分的主考官之一,而他虽没参与卷试部分的监考,可讨论实习像胥的去留时,他作为像胥科的主管,他的意见也会起很大的作用。
这一下,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
徐尽欢脑子这会儿已经转过弯来,他赶忙说道:“不是不是,这是个误会!这、这肚兜我实是不知情。我与柳像胥清清白白,并无任何苟合!”
“呵,你不过是这样说而已,都已经证据确凿了,徐大人又何必强词夺理呢?倒不如大大方方认了,你们男未娶女未嫁,若真看对眼了,娶了便是。”李庆泽满嘴讽刺,“ 柳像胥也不必日日在鸿胪寺辛苦,回家打理家中庶务便可。”
“李像胥自重!”柳桑宁气得身子都快要发抖,“我与徐大人根本就没你们说得那般龌龊,我们乃君子之交。这肚兜……我也不知为何会到徐大人身上去。”
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听不进去两人的解释。
一旁老像胥刘冲也是满脸纠结,最后沉声道:“此事事关考核是否公平,必须上报,若你们是清白的,自会还你们公道。”
“像你这样的人,就根本不配留在鸿胪寺!”
左临旭大喊了一句,柳桑宁此刻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有些听不清周边的人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