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五十二章 是巧合还是算计?(1 / 2)大明,从带朱元璋逛紫禁城开始首页

新婚过后,没享受几日人伦之乐,陆羽便走马上任,接下应天府尹重任。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这府尹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陆羽新官上任,有的是数不尽的遗留政务要处理,是以,这一阵子他什么也没干,只窝在衙中,处理交接事宜。

这日,正埋头阅看前任府尹遗留下来的案牍,却听衙役走了进来禀告道:“大人,前衙有个叫夏四郎的人找您!”

“四郎?他不在江宁县呆着,跑来应天县衙找我干啥?莫非是受了什么委屈?”虽然疑惑,但是陆羽还是让衙役将人带进来。

当初自己上任应天府尹时,就想着把夏四郎调过来,可审慎思虑后,他还是放弃了这念头。

毕竟,这里是京城,这应天府衙要应付的,都是些权贵高官,而且干的多是得罪人的活儿,将夏四郎那么个毫无背景的孩子调过来,非但不是帮他,反而是害了他。

但今日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京里来了?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要主动投效?

不,不应该!

陆羽印象里,夏四郎是个沉稳干练的人,他绝不会为了高升,而主动攀附高枝,即便这“高枝”是他陆羽。

那……又是为了什么?

正自思量间,就见那衙役领了两个人进入廨堂,靠前一个身形干瘦,正是穿了身便装的夏四郎,倒是他身后跟着个佝偻身影,穿一身褴褛布衣,看着像个老者,但这人头戴斗笠,看不清楚模样。

陆羽心下好奇,正要相问,却见夏四郎极隐晦地递来个眼神,朝身后瞥了一瞥,陆羽心领神会,当即摆手对那领客进门的衙役道:“你且下去吧,本官有要事处置。”

待那衙役离开,陆羽再上前将堂门关上,这才回身道:“如今已经无人打搅,四郎你突然到京城来找我,可有什么要事?”

方才眼神交流,他已看出夏四郎有紧要之事相求。

夏四郎拱手见礼,简单寒暄后,忙又将身后那老者扶了上来:“大人,并非是卑职要找您,而是我身后这位刘伯有冤情要申诉。”说话间,他将那人头上的斗笠取下,露出张苍老、哀苦的脸孔。

“刘伯,这位是应天府尹陆大人,他最是公正严明了,您有啥冤情,都可以向陆大人禀明!”

夏四郎略一引荐,那刘伯当即往地上一跪,朝陆羽连连拱手道:“青天大老爷,俺老汉有大冤情,求大老爷做主啊!”

这老者生得干瘦黝黑,一脸皱纹沟壑纵横,原本就一脸委屈模样,此刻他面带哀苦,眼眶湿润,看上去着实叫人心疼。

陆羽忙上前,将这老者扶起道:“刘伯你有什么冤情,但可如实诉来。”

刘伯抹了抹泪,当即说道:“老汉我一家三口,四条性命……全叫人给害死了啊!”

“什么?三口,四命?”

陆羽既惊又惑,连忙拉过那刘老汉,细细追问。

听完刘老汉的讲诉,陆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老汉家中老伴、儿子儿媳,连带那未出世的小孙儿,尽数叫一纨绔公子给害死。

最可恨的,当地官衙将这案子错判成意外和互殴,叫他家人枉死,叫这老汉叫苦无路,叫冤无门。

话音落下,陆羽更是怒不可遏道:“闹事纵马伤人,竟判成意外;当街打人致死,也能定成互殴,这定远县令当真这般胆大包天,视我大明律法为无物么?本官定要向陛下参他一本,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更是向刘老汉保证道:“当今陛下爱民如子,若是听到刘伯你的冤情,一定会为你作主的,不过这纨绔公子到底是何人?”

一桩案子错判,或还能怪那县令颟顸糊涂,可一连两桩案子,都有意偏袒,显然那县令是存了立场,可以错判,而能叫县令如此回护,连四条人命都能一笔勾销,可想而知那犯案之人背景深厚。

没等刘老汉开口,夏四郎却已站出来道:“大人,这纨绔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胡相爷的公子,胡天赐!”

这话说完,夏四郎又回头看了看刘伯,朝他点头示意,似在安稳其心神。

可刘伯却没再理会夏四郎,只怔怔看着陆羽,一刻也不敢撒眼,刘伯眼带期许,又略有担忧,显然是担心陆羽畏惧那胡相权势,而退缩避让。

果如这刘伯所料,陆羽此刻,脸上确有惊色,但与刘伯担忧的不同,陆羽的吃惊,并非是惧怕胡惟庸——毕竟,他陆羽和胡惟庸早在朝会上吵过架,又因江西税改案结下仇怨,彼此间早已势不两立。

陆羽的吃惊,他是没料到那凶手竟然会牵扯到胡惟庸,毕竟这案子发生在县里,他起先没往京中权贵这方面想。

眼看刘老汉正满含期待地盯着自己,陆羽连忙朝他笑了笑,安慰其心神道:“刘伯放心,这桩案子本官定会追查到底,你且下去休息一会儿,待本官派人查实案情,再作定夺。”

他这话说得信誓旦旦,闻言,刘老汉眼里的担忧稍退了些许,但仍有些将信将疑。

夏四郎也在旁轻言抚慰,终叫这老汉点头应下。

陆羽忙又安排信得过的手下衙役,将这老汉带了下去,而后,他才缓缓回身,郑重道:“四郎,你与这刘伯……原先就认识?”

这刘老汉怎么看都像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百姓,他竟能从定远找到京城来,又通过夏四郎的关系,找到这应天府衙来。

要知道,杀了这老汉全家的可是胡惟庸的儿子,以那胡老狐狸的谨慎多虑,得知他儿子犯下如此大案,他能不管不顾?

想也知道,胡惟庸定会派人严加盯防,说不得还会派人杀人灭口,他若发现这刘伯有意离开定远,岂会不管不顾?又怎会叫他逃到京里来?

这件事内中蹊跷甚多,陆羽自是信得过夏四郎,但仍要仔细问个清楚,才好做推断。

闻言,夏四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说道:“我原也不认识他,只是昨日清晨时分,这老伯昏倒在我住处门口,我出手搭救,这才与他结识。”

“哦?”

陆羽眉头一挑,敛目沉吟片刻,随即道:“你速将经过,细细说来!”

“自大人走后,卑职仍留在县衙办差,只是因来往不便,便在县衙旁另租了个住处,独身居住,昨日一早,我起床准备打水洗漱,刚一推开门,便见这刘伯躺在我家门口,昏迷不醒,我将他扛回去,灌了些水,将他救醒……”

在陆羽追问下,夏四郎一五一十将与刘老汉的相识经过说出。

正说到救那刘老汉的细节时,陆羽却突然打断道:“等等……你只是灌了些水,就将那老汉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