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黑着脸,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魔法师们。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副官从未见过脸色如此阴沉的将军,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根据路人提供的信息,是他们在酒馆闹事,回来的路上被头上套着麻袋的强盗打的。”
与伦琴王国的战斗近在咫尺,结果又出了这么个问题,而且他们已经攻陷了外围的城市进入内部,现在随时都有可能遇敌。
转身走出营帐,不远处的城堡内传来音乐声,透过窗户能看见里面舞动的人影。
“这种时候了还满脑子想着宴会!”
亚伦愤怒地低吼一声,随后眼神黯淡,叹了口气。
“尽全力医治他们吧,如果失去了魔法师,这场仗可不是难打能形容的。”
当了亚伦十几年副官,他第一次看见将军的背影竟是如此无助。
明明在一个多月前还是沃尔夫的军队在靠近伦琴王国的城市,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副官回忆着。
“是在伦琴新王即位,汤姆子爵回来之后。”
副官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伦琴国王,但正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秘角色却让他们的国家节节败退。
汤姆子爵的煽风点火是国王亲征的原因,但却没有直接导致他们沦落至这种地步。
是沃尔夫弱吗?不对,论兵力沃尔夫王国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难道是指挥有问题?更加不可能,正是在亚伦将军的领导下他们才能打下伦琴王国的哨站,甚至差点就兵临城下了。
但是谁知道伦琴国王从哪得到的大批优良装备和粮食,只能勉强果腹的沃尔夫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士气大涨的伦琴军队。
战争的天平肉眼可见地向伦琴王国倾斜,从出征的马匹骚动影响军心到如今魔法师莫名其妙地受伤,似乎一直都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帮助他们。
副官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向自己的神明祈祷,可祈祷了一半才想起来沃尔夫和伦琴有着同样的信仰。
“发什么呆呢,过来开会。”
亚伦皱着眉头从前面的帐篷里探出头来,他总感觉自己的副官最近神神叨叨的。
“是!”
副官掀开帐门,各个小队的队长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看见人都到齐了,亚伦双手撑在桌子上,手指向军队的排阵图。
“那么重新说一遍,除了弓箭手外,所有步兵换上重盾,盾兵在前,弓兵在后。”
“什么!”
格雷普特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里亚尔说的话。
“只有盾兵和弓兵是不可能获胜的啊,陛下还请三思!”
无论是在军事学院还是在实际的战场上,他从未见过类似的布阵,更何况对面的将军还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亚伦。
“别着急,你先把原定的战术说一遍。”
里亚尔不紧不慢,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格雷普特。
“若是先手就让骑兵冲散敌方阵形,再派步兵上前进行近身战,魔法师负责干扰对方的远程攻击,若是后手则让弓箭手先削弱敌方兵力,再按照上面的情况,不过这些都在是理论,还得看战场实际情况。”
格雷普特的阵型是学院教导的标准战术之一,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布置是没有问题的。
“我还是觉得我那个好。”
在心里默默称赞格雷普特对军事的理解,但里亚尔没有表现出来,作为一个现代人,更作为一名国王,他比战场上的士兵们更加重视他们的生命。
这种龟缩打法是他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防守阵型,但其实他对没系统学习过排兵布阵的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也抱有怀疑。
里亚尔儿戏一般的发言让格雷普特快急死了,他同意里亚尔在出奇兵和治国方面有一套,可这是在正儿八经的打仗,不是你异想天开的舞台。
“有什么不好的,就按陛下说的做吧。”
厚重的男生传来,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走进了军帐。